“人上年纪,凡事会想着留余地,因此你鱼太师叔刀法中多有回转之处,破雪刀只得其形,未有其意。”李瑾容看周翡眼,又道,“而你,你心里明知道这刀会断,却有恃无恐,因为知道不会把你怎样,只要拖延片刻就能拿到红纸窗花,你这不是破雪刀,是小聪明。”
李瑾容虽然说得不像什好话,语气里却难得没带斥责——因为她从来都认为小聪明也是聪明,不管怎样,反正目能达到,就说明管用:“真等临到阵前,如果你未曾动手,心里就知道刀会断,便不免会动摇——不用争辩,人都怕死,再轻动摇也是动摇。”
周翡不解道:“可不管怎想,那刀也肯定会断啊。”
她就算再在洗墨江里泡三年,也不可能胜过李瑾容,这就好比蚂蚁哪怕学世上最厉害功夫,也打不过大象样。不管相不相信,这就是事实。周翡想:难不成破雪刀是套教人不自量力刀法?
李瑾容眉尖微微动,好像看出她心里疑惑,忽然露出点吝啬笑容。她将长刀刀尖轻轻地戳在地
“没去过,他们那边不是不让进吗?”周翡便实话实说道,“都是跟牵机学。”
李瑾容心里有些讶异,因为周翡并不是那种过目不忘孩子,当年她跟着周以棠念书时候,想往她脑子里塞点书本知识,像能要人老命,刚教会,睡觉又忘,可是在武学道,她有种奇异天赋——她未必能完整地把自己看见过招式记下来,却往往能挑出最关键地方,精准地得其中真味,再连猜带蒙地加上新领悟,按照她自己方式融会贯通。
这本事也不知是像谁。
李瑾容心里这样想,面上却没有什赞许意思,只将话音转,淡淡地说道:“破雪刀共九式,是你外公亲手修订,乃极烈之刀。你们三个资质或多或少都差点,直没传你们这套刀法——鱼老早年受过伤,又兼年纪大,气力略亏些,所以……”
她话说到这儿,突然把抽出手中长刀,旋身以双手为撑,骤然发力。那刀风“呜”声尖啸,凄厉如塞北最,bao虐北风,欺风卷雪,扑面而来——正是周翡在摘花台上使过那招。
周翡不由自主地退半步,感觉自己周身血仿佛都被冻住。
李瑾容这才缓缓收招,说道:“真正‘破雪’,哪怕你手里只有张铁片,它也不会碎,因为它不是玉石俱焚功夫。”
周翡脱口问道:“那是什?”
李瑾容平静地说道:“是‘无坚不摧’。”
周翡睁大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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