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瑾容却把她带到平时他们兄妹三人起练功小院里,从兵器架上取下把长刀,拿在手里看看,对周翡问道:“鸣风派深居简出,极少与人来往,年到头大门紧闭。据所知,他们那边也极少愿意和别人切磋交流,何况鸣风并没有正经刀法,你从哪儿学?”
周翡先是愣下,随即很快反应过来——是,鱼老也说过,她整天在牵机中混,刀法里都沾不少鸣风邪气,看着“人不人鬼不鬼”。
“阿翡,鬼神在六合之外,人世间行走都是凡人,你为何不敢相信自己手中这把刀能无坚不摧?”
“都是老太婆那不成器儿子,给大当家添麻烦。”王老夫人颤巍巍地叹口气,说道,“去年三月,他和说在寨中待得烦闷,想出去找点事做。正好当时有位贵客将至,要咱们蜀中派人去接,他便请缨前往,六月里来信说是接到人,十月又来封信,说是已经到洞庭地界,若是赶得上,能回来过年,之后便再无音信。”
“老夫人不要再提‘麻烦’二字,晨飞本就是替四十八寨办事。”李瑾容说道,接着,她又转向李晟和周翡,说道,“所谓贵客,是忠武将军吴大人家眷,忠武将军被北贼所害,夫人带着子女两个遗孤避走终南,去年因藏身之处遭人泄露,不得已向求援。寨中派十三人前往,都是好手,却至今未归。”
王老夫人低声道:“惭愧。”
“洞庭带,匪盗横行,本不太好走,带着吴将军家眷拖慢行程也未可知,老夫人不必忧心。想这会儿他们应该也不远,您若不放心,带人迎他们段就是。”李瑾容摆手,又对周翡和李晟说道,“此行本不必带你们两个累赘,是厚着脸皮求老夫人顺路带你二人出去长长见识,到外面,凡事不可自作主张,敢给惹事,回来当心自己狗腿。多余话就不说,老夫人年事已高,路上多长点眼力见儿,别什事都等人吩咐——说你呢,周翡。”
周翡暗暗翻个白眼,闷声应道:“是。”
李晟忙道:“姑姑放心。”
李瑾容脸色缓和些,拧着眉想想,明明有不少话想嘱咐,可是挨个儿扒拉番,又觉得哪句说出来都琐碎,没必要,便对李晟说道:“晟儿替送送王老夫人,阿翡留会儿。”
等李晟领命扶着王老夫人走,李瑾容才对周翡说道:“过来。”
周翡有些忐忑,眼巴巴地看李晟他们背影眼,总觉得大当家单独留下她没什好事——据以往经验来看,这想法是十分有根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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