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气平平淡淡,好像说就是板上钉钉事。
“是。”王俭应道,等着庄王说把谁推上去——大选虽说是仙门择徒,最后选谁不选谁,其实也看朝中博弈。
庄王却没提这茬,
猫欺软怕硬,斗不过姓奚,就冲主人撒气,爪子扇回去。幸亏庄王躲习惯,没伤到手,只被猫爪勾开长袖上丝。
小太监吓得“噗通”声跪下去。
黑猫却不惧,飞起后爪踹主人脚,骂骂咧咧地跑。
“不碍事,下去吧。”庄王摆摆手,也不知是骂人还是骂猫,“自己惯出来小畜生,还能跟它般见识?”
王俭笑道:“殿下待世子可真是……比亲生兄长不差什。”
奚平人是个王八蛋,心硬如王八壳,缺肺少肝,反正王保常之死点也没触动他。
在他看来,就王大狗那个品行,哪天让人当街打死都不新鲜。新鲜是居然有人会用这离奇手段杀他,就跟专门为给金平城添个节目似。
至于人间行走赵卫长和庄王叮嘱,他更是都当成耳旁风——十八九岁少年郎,火力正旺,心里没个敬畏。
回客房高卧到金乌西沉,这夜猫子醒。
他伸个张牙舞爪大懒腰,爬起来就着燕窝粳米粥吃三屉水晶饺,混个水饱——他那表哥年纪轻轻,天到晚跟个老头似,王府饭净是汤汤水水,吃着不痛快——于是奚平打算上别地方觅点食去。
“兄长?”庄王端起瓷杯,“觉得像他爹。”
他用热水压下几声咳嗽,手指尖被烫出点稀薄血色,像尊疲倦雪人。
等小太监掩门出去,庄王才放下瓷杯,看王俭眼。
王俭会意,从袖中摸出张纸,低声道:“这是咱们目前拿到入选弟子名单,总共三十人。玄隐仙使还没到,要是仙使临时看中谁,或许会临时加两个人进名单,般不会大改,看大差不差,今年大选就是这样。”
庄王接过去扫眼,拈起笔勾掉几个名字:“这几人,在仙使到金平前,或德行有亏,或身体抱恙。”
世子爷在花园里折朵开得正艳蔷薇,期间毛手毛脚地踩庄王养大黑猫尾巴,大黑猫,bao起反击。
这二位徒手干仗,奚平胜。
他得意地将花往胸口别,散发着威风芬芳,从王府溜出去,又跑醉流华玩去。
庄王周楹听见下人来报时,正跟自己幕僚王俭手谈,闻言毫不意外:“又跑?”
他接过受委屈黑猫,在猫头上轻轻弹:“你也是,老挨欺负,还不知道躲他远点,傻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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