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岸连看都不敢看,捂着眼睛缩在门边,结巴道:“抓、抓、抓走啊!”
郑飞鸾哑然笑,从纸巾盒里抽两张纸
明年……
看这样子,他是真想在落昙镇定居?
何岸趴在凉席上,托着腮帮子,面露忧愁。铃兰抱着小鸡崽坐在对面,正跟个不倒翁似摇来晃去,何岸就戳戳她脚心,问道:“铃兰,他不走,们该怎办啊?”
“呀。”
铃兰怕痒,下子把脚缩回去,身体失去平衡,往后仰倒,骨碌打个滚-
鸾背靠着墙壁,无声地笑。
他不是故意要偷听,实在是程修性子太急,没等他走远就缠着何岸问东问西,硬生生勾回他脚步。而隔墙听到这些,也确给他不小打击:他以为自己正在慢慢贴近何岸心,假以时日,总有被接纳天,却不想何岸只是在等他热情耗尽。
但是……但是何岸,你恐怕低估追回你决心。
怎会腻呢?
即使信息素完全不契合,想要Omega也只有你-
夏季虫豸滋生,客栈临河,不堪其扰。
这天清早,郑飞鸾洗漱完更衣出门,刚下几阶楼梯,对面扇门突然开。何岸惨白着面孔冲出来,见到他,活像抓住救命稻草似,凄声喊道:“飞……飞鸾!”
“怎?!”
他以为出什要命大事,单手撑住栏杆,飞身往楼梯下跃,稳稳落到地上。等冲进屋内,顺着何岸所指方向瞧,他几乎要被自己看到东西逗笑——床头灯灯罩上落只圆甲虫,约莫栗子大小,油黑发亮,正侧着身子慢慢往旁边爬。
郑飞鸾回头问:“你怕这个?”
雨停,短暂凉意随雨而去,湿气久积不散,落昙镇夏日又闷热起来。
眨眼到六月,暑热凶猛如虎,红莓西点屋挂出“冰爽新饮”大幅广告,有蓝莓、抹茶与覆盆子三种口味,还有鲜榨果汁、杏仁碎冰激凌与乌龙茶蛋糕。青果客栈三位老板享受VIP待遇,何岸每天午睡起来,打开客厅冰箱,总能看到里头整整齐齐摆着三杯印有红莓logo饮品。
他选杯,插好吸管,口下去甜津津,解渴又消暑。
心里却越发不解。
都半年,郑飞鸾非但点想走迹象也没有,还往这小打小闹西点屋里投入十二分心思,像是当真要长久经营下去。前些天闲聊时,郑飞鸾谈起下半年秋冬计划,说打算把中式桂花糕和红豆糯米糕加进菜单,再添几款热饮,甚至还研究起明年夏天安排,说要推陈出新,不能和今年重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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