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野木行,由女佣人引进客厅。
客厅有十叠大小。室内色彩协调,庄重凝练,不知是这家男主人喜好,抑或女主人兴趣。即便从墙上所挂美术作品倾向来看,也可以略察其情趣高雅。
女佣人点起煤气炉。
“欢迎!”她重新表示问候,“太太会儿就来。”
“对不起,大清早就来打扰。请你去禀报,们想尽快见到太太。”小野木说。
赖子把名片接到手里。看到铅字刹那,她好像眼睛被蜇样,受到无可名状刺激。那上面写道:
东京地方检察厅检察官小野木乔夫
她全身血液仿佛都凝结住,霎时间,觉得眼前团漆黑。赖子心底里发出呼叫:在女佣人面前,切不可失掉镇静!因为手指颤抖,拿着名片不停地抖动着。
“把他们请到客厅去。”本想讲得脆快些,声音却嘶哑。
“是。”女佣人关上拉门。
清晨宁静中,响起轻微回音。
住宅里,赖子此刻正在准备起床。
大门蜂鸣器响起来时,起初她还以为是丈夫回来。这是从来没有现象。不过,更无法设想会有客人这早来访。
女佣人好像出去。尽管话音传不到自己这里,但确实不是丈夫。如果是丈夫话,走廊里会立刻响起他脚步声。赖子正暗自侧耳聆听,女佣人从旁边房间喊道:“太太,太太!”
赖子应声:“进来。”
五个男人等得有点手痒难耐。每个人眼睛都似看非看地朝着煤气燃起淡蓝色火苗。那火苗在这间静静客厅里发着轻微声响。
女佣人已事先
房门口传来许多脱去皮鞋声音。由女佣人引路,走廊里接着响起阵脚步声。
赖子动不动地坐在那里,耳朵听着脚步声,身子简直就要瘫倒。胸口在急剧地跳动,自己都感到脸上失去血色,呼吸急促而吃力。
她早就模模糊糊地预感到,早晚会有这时刻,现在它终于到来。
赖子浑身无力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。她转向梳妆台重整面容,但脸色发青。奇怪是,指尖无力,脸上皮肤也失去感觉。
方面,有种强烈感情正在燃起,仿佛顷刻就要爆发;而另方面,近乎冷静绝望念头正把她拖住,使她陷入难以动弹境地。这两种不可捉摸矛盾心理,使她茫然不知所措。
女佣人打开拉门,手拿着名片说:“有人要面见老爷。”
赖子不由得看眼手表:时间刚过六点。
“谁呀?”
“有好几位先生。”
赖子心里阵翻腾。女佣人又说:“这是收到名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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