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山君又叹口气:“他是魂灯里化出只鬼,到底为什会生出他来,只怕天神也搞不明白。魂灯若不被点燃,他便只有次次带着记忆转世轮回,守着灯不能解脱。如今魂灯被点……唉,应当是魂飞魄散,不知飘在什地方沉睡吧?你就是死到阴间也找不到他。还不如努力活着,兴许日后有人能将魂灯熄灭,他还是会回来。”
覃川闭上眼,淡道:“可是活不多久,对不对?”
眉山君顿下:“那个咒文确实解不开,但也未必走到绝路,会替你想办法。谁叫……唉,谁叫那心软!”
他抓着袖子,揉揉通红鼻子和眼睛:“你就在眉山居好好待着哪儿也别去。魂灯被锁死在天原皇宫里,现在外面到处贴满你们通缉告示,你这样子出去就是个死。总之万事交给,谁叫是苦命师叔!”
眉山君絮絮叨叨哭哭啼啼地走,屋子里恢复死寂,猛虎把下巴放在她手上,无声地陪着她。覃川吃力地转过头,望着窗外灿烂秋色,想起上次傅九云还在这里,那时候她睡懒觉,他就倚在窗户上笑眯眯地看她。
要到来那些夜晚,是他。
对,最后临走时候,他是不是和自己说什?她怎样想怎样想也想不起来。
她还想知道,那时候他是什表情,解脱,不舍,还是如既往漫不经心浅笑?
算,不用想。去问问他不就知道?这样简单法子她早该想到,去黄泉路上截住他,把那些该说、该问,统统问个底朝天。
黄泉路上,你还怎逃?
为什会爱上她?为什什也不说,只默默陪着她?很多很多问题她想问,直以来都想问,但从没问过。人将死,问到这些答案也不过是徒增伤感不舍,她心肠对他素来是冷若铁石。
如今窗外空荡荡,他已经不在这世上。不需要伤心悔恨,这切已经是对她最好最彻底报复,流泪亦是嘲讽。
他像是从没出现
覃川睁开眼,入目是熟悉眉山居客房,她疑惑地四处看圈,低声问坐在床边神色疲惫眉山君:“怎还没死?”
眉山君累得连抱怨也不想说,长长叹口气:“快死,不用着急。那个老妖国师在你心脏上扎过银针下咒,如果不解开咒文,你最多只能活个两年。”
“等不两年,现在就死吧。”她热辣辣目光直戳眉山君脆弱小心脏,戳得他鼻子都红。
“帝姬,你别想着死去阴间找他。你活着大约有生之年还能再见,死可再也见不到。”
“……为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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