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原国举兵入侵大燕那段时间,宝安帝几乎是眼看着就老下去,几个月不到便白发苍苍,病死时候更是像个佝偻老头儿。他做皇帝那多年,太过信任左相,把他当作左右臂膀,谁想自己膀子却往自己心口戳刀。他们父女俩,在这方面都挺天真。
大约是近来过得悠闲自在,左相胖几分,行动间颇为神采飞扬,左右前后都有妖
恨透这位叛国丞相。为避免不必要麻烦,他自己请命来这里做个逍遥闲官,把那套以妖为尊手段搞得淋漓尽致。
前几天张帖子送到桃妖们洞府前,邀他们参加什“百人宴”。用桃妖话说,就是请他们去吃人,彰显妖怪与凡人强弱不同。听说附近稍微有点名声妖怪们都收到帖子,统统吓跳,谁也不愿蹚这个浑水,故而索性放弃住多年洞府,远离这个是非之地。
送走哭哭啼啼桃子哥哥们,覃川忍不住再回头看看那些躲在暗处村民。有人不舍,有人难过,有人恐惧,有人愤恨。天原国这下搞大,是要统天下,塑造个以妖为尊中原大地?
她骑着小毛驴,换个方向慢悠悠前进。
这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,左相远在天边近在眼前,不用她多浪费脚程。
她记得小时候与左相倒是很熟稔,他大儿子是皇子伴读,二哥时常带着她偷偷溜去左相家找他那几个儿子玩,有次被左相撞见,把他俩担心得不行,若是被父皇知道,他俩都会被禁足。想不到左相笑眯眯地替他俩保密,在覃川最初印象里,左相是个慈祥又风趣大叔。
后来渐渐大些,看他感觉又不同,隐约感到他极有城府,说话做事滴水不漏,见到他会感到害怕,此后去他家次数便渐渐少。
最后,就是知道他叛国通敌。她曾有无数话想质问左紫辰父子,字字血泪。可是过这多年,要问话也早没,问不问大燕都已经消失,何必让别人看见自己血淋淋伤口。先生宠她,跟着学习时候还特地写左相名字贴在墙上,让她每日用小刀扎着泄愤。她下也没扎过,因为只有软弱愤怒才会用这种方式来宣泄。
这久时间过去,帝姬也已经成覃川,她边随着毛驴步子晃晃悠悠,边想,杀完左相就赶紧吃饭,她饿得慌。
那天,风和日丽,莺声呖呖,左相难得有诗情,邀上几个文人骚客,出门踏青游玩,顺便做点诗词自娱。覃川躲在符纸造结界里仔细打量他,因见他也显露出老态来,鬓边白发催生,便忍不住想到宝安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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