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頵答道:“她是要为二哥选新夫人,可不关事。”
朱朱又问:“不关你事,那你那天巴巴地跑去找她们说什话?”
赵頵唇角桃,勾出抹狡黠笑意:“是跟她们说,下次不妨跟邠国大长公主去玉津园看射弓
朱朱听他这话竟也不生气,侧首想想,忽然对他招招手:“过来。”
赵頵问:“干什?”
朱朱指指足下地面:“你过来给垫垫脚。”
赵頵摆首道:“让亲王做这等事,真是岂有此理!不去。”
朱朱嘟起嘴,佯装恼怒:“是你姑姑!”
手立于桃花树前,着红梅色圆领窄柚襕衫,身姿挺拨,面容俊美,此刻正注视着面前女孩,目中尽是和暖笑意。
而那女孩背对着,身形看上去甚矫小,还梳着少女双鬟,应是十二三岁光景。
她穿着柳色衣裙,正举着竹枝往桃花树上挂花胜,娇怯怯地,行动亦如弱柳扶风。
这次她目标是花枝最高处,但她个头小,够好几回都无法如愿将花胜挂上技头。那少年看笑道:“来帮你挂罢。”
女孩回首道:“不要。苗娘子说,大姐姐每次都是自己亲手挂。”
赵頵笑道:“什姑姑,明明是猪猪。”
虽然这说,他却还是朝朱朱走过去,俯身弯腰,果真让朱朱去踩他背。
朱朱手扶着墙,另持竹枝手摁着赵頵肩,小心翼翼地踏上他背部,然后晃悠悠地站起来,又把花胜朝最高枝头挂去,边挂边说:“你要是不听话,就告诉王姑娘和庞姑娘‘毛’事……”
赵頵伏在地上应道:“她们跟有何相干?”
朱朱道:“不相干?那为什上次太后特意召她们入宫赏花?”
她这转头,让看见张酷似秋和脸。刹那间曾以为时光倒流,又回到多年以前,在仪凤阁中偶遇秋和那刻。样明眸皓齿,样语调轻软,只是这个女孩还要小些,比当年秋和多两分娇憨。
又听她提苗娘子和“大姐姐”,旋即明白,她便是秋和女儿朱朱,仁宗十公主,现在封号是邠国大长公主。与她同母九公主已于治平四年夭折。
再打量那少年似曾相似眉目,亦推测出他是当年仲恪,现在已改名为赵頵英宗四皇子。不久前,今上刚进封他为嘉王。
见朱朱这样回答,赵頵哂:“谁让你那矮!不要出手便回去,明年花朝节再来,你定还在这里,够来够去还是够不着。”
他语气随意,全然不像是对姑姑说话,两人相处样子倒似兄妹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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