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回眸,结果全然在意料之外——墙头花树上有花胜,已挂上四五片,还有根竹枝正颤巍巍地向上伸着,要把片蝶形彩缯挂上去。
那瞬耳中轰鸣,完全僵立在原地,直视着那片挂上枝头彩缯,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着,胸中痛得难以呼吸。
终于,多年来禁忌被彻底抛开,迈步绕开宫墙,以惊人速度穿过重重有人或无人把守殿门,朝后宫跑去。
只是墙之隔距离,真绕过去却像是翻越千山万水。直奔至精疲力竭、气喘吁吁,才进到阔别九年后宫,看见那株红墙后桃花树之下景象。
位十六七岁少年负
怒之极,竟透着几分凄厉。
它身后雄鸟曳着长长白色尾羽,身形漂亮,表情不像雌鸟那愤怒,看上去有些惊讶,亦有点迷惘,虽在朝雌鸟飞去,但不像是要和它起与野兔对抗,似乎还未想好下步该怎做。而那有着丰厚皮毛野兔正回首仰望,愣怔着看朝它怒斥雌鸟,右前爪不知所措地抬起,像是进退两难,不知如何是好。
观察着画中景象,隐隐猜到崔自画中深意,而他也指着雌鸟从旁解释:“山喜鹊性机灵,喜群聚,有卫护自己所处领域习性。若有外来者闯入,它们便会激烈地对其鸣叫示威。而这只野免可能是经过山间时误入这对山喜鹊领域,雌鸟不满,所以愤怒地要逐它出去……”
点点头,衔抹浅淡笑意,最后把目光锁定在画面右侧树干上,那里有崔白落款:“嘉祐辛丑年崔白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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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这幅《双喜图》悬挂在房中,常常沉默地凝视着,看就是半晌,而那些前尘往事也随之浮现于脑海,明晰得如同只隔宿清梦。
数月之后,决定把这幅画送入秘阁收藏,既是为不再触摸那些旧日伤痕,也因为它太过精美,美得不像是可以保留住东西。
这生阅历印满各种各样美痕迹:见过辉煌皇城,雅致书画,精巧玩物,以及这清明时代美人如玉、江山如画……可是,他们都不属于,特殊身份决定只能是这些美好事物旁观者,习惯去见证他们存在,却不会试图去拥有。
送《双喜图》入秘阁那天是熙宁四年花朝节,宫中人大多随帝后去宜春苑赏花,殿宇之间空荡荡,稀见人影。
走到集英殿外时,侧首朝院中与后宫相连宫墙处望望。这是出于长年来形成习惯,虽然刚转头便已想起,公主不在,桃花技头花胜已有年未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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