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进入长州,至今已将近四年,面子上也是同受主将顾思林指挥节制。只是个中曲折□,人人都心知腹明,是以承州旧部直随李明安驻守于长州东北城下,而顾部则随顾逢恩驻守西北城下,两方各据地势勾心斗角,平日少相往来,虽然士卒间偶有口角之争,如今日聚众搡打之事却未曾有过。顾逢恩得闻,忙翻身上马,向长州东城飞驰而去。余下两人互看眼,也连忙打马跟上。
果如那同统领所言,东城门内正是片乱态,因所着军服皆为致,士卒嚷打厮混在处,也难辨究竟是何将之兵。只见金色粟米散落地,复有干闲人围在四周,规劝者有之,高声叫好者有之,远观指点笑乐者有之。顾逢恩勒马远驻,看片刻,皱眉问道:“李帅安在?”那报信同统领答道:“李帅今日进内城公干,尚未回归。”顾逢恩点点头,驱马上前,勃然作色道:“如此嚷闹,成何体统!”
他动怒,无人不惧怕,厮打作团数百人立刻散开,分列于城门两旁。顾逢恩松动辔头,策马从中缓缓穿过,见旁是以那刘姓副统带为首顾氏旧部,旁却是以粮秣官为首李氏旧部,心中大体已知晓今日事态,回马问道:“挑起事端者是何人?”那刘副统领已经打得鼻青面赤,在他马前单膝跪倒回道:“启禀将军,是粮秣官分粮之时,与部下斛中只有八分。此等贪墨军饷勾当,属下心中自然不服,便与他理论,谁想他依据人多势众,便厮打属下。”顾逢恩转向那粮秣官问道:“你又有何话说?”粮秣官答道:“下官实在冤屈,用斛盛黍米,搬运间难免有失漏,副统领怎可说下官存心刻意。”他话尚未落,便立刻有人嚷将起来:“派胡言,又不是用竹篓盛米,还会漏出去不成?那为何分发给你部下米,便没有失落?”叫顾逢恩眼扫去,便不敢再多口。
顾逢恩忖度片刻,冷笑道:“倒听不懂什叫做你部下部下话,还要烦请赐教。”众人皆讷讷不敢言,顾逢恩又斥道:“尔等皆是吃朝廷米粮,皆是为天子效力,不过于此间所司各有不同而已,安敢行勾连营私之事,哓哓然妄谈你?”那刘副统领不敢与他辩驳,虽然心中不服,只得答道:“是属下时说错话,属下知罪。”顾逢恩用马鞭指着他营下士卒冷笑道:“只怕你不光说错话,更办错事。你驻守西城,来此领俸,与人口角,这些助阵之人却又是怎过来?是谁叫回去报消息来此聚众闹事?还安敢说惹事者为他人?如此妄为是非,挑拨军士,岂能容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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