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何必平白多留臣半个月?且既然说是风弹,并无实据,为何又不见陛下降旨处分?”定权道:“事态至此,虽不知伊始为何,却也似可暂且放下。后日过,便向陛下请旨,再排时日,让舅舅早日离京。此地多耽日,便多惹日是非。”顾思林低首道:“如此最好。只是臣心中还是有些忐忑,总觉得此事尚未完结,甚至还未开始。”定权端着茶碗右手微微震,抬首问道:“舅舅何出此言?”顾思林抚抚斑白鬓发,半晌方道:“服事陛下已有二十多年,你爹爹性子,比你清楚。也没有什凭据,只是心里这觉得罢。”见定权脸上颜色,勉强又笑声道:“或许是臣老,多心,也怕事。殿下听过便罢,不要放到心上去。”定权旧疑未尽,心中又添上线阴霾,却也不愿再多说,只道:“舅舅放心,不会再有事。”
出得门来,临上轿前,定权回首望望顾府两叶紧闭黑漆大门,因将军久不居府,门上漆色脱落处,并未事修葺,青铜兽首也是锈色斑驳,如此看去,竟有几分冷清破败样子。顾思林方当返京时,听说这府前门廊之上,都挤满来拜谒之人,而今不过月余,却连半个鬼影都不见。人情不过如此,世情不过如此,有朝日,自己这棵大树真倒,那些人也定会言不发,各奔东西吧。定权微微叹口气道:“是寡人之过也。”那抬轿内侍以为他有什吩咐,忙问道:“臣不曾听得真切,殿下适才说什?”定权道:“说这是过错。”说罢上檐子,内侍摸不到头脑,只得隔帘又问句:“殿下,可是要回西府去?”定权想想道:“们绕圈,从齐王府那条街上悄悄绕回去。”
毕竟时近中秋,齐王府离闹市又近,路上行人便愈来愈多。定权吩咐下轿在齐王府街前略作停顿,自己从帘角向外望片刻,见也是门庭禁闭,冷冷笑,道:“走吧。”行人方要起身,街角处几名小儿正在掷土嬉戏,面口唱歌谣,时撞过来,有两句不免就传到定权耳中:“钜铁既融,凤凰出。金铃悬顶,铜镜铸。”定权得闻,登时如五雷贯顶,时间手足俱凉,低首看时,只见自己双手不停颤抖,兀自半晌控掌不住。行出去老远,方吩咐道:“停轿,停下来。”只是连嗓音都禁不住沙。两个内侍放下轿来,问道: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定权指着外面道:“你去问问那几个童子,他们口中所唱是何人教授?”随行内使答应声,去片刻回来,回复道:“他们只说是听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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