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他身边飞奔过去。他并没有拦住她。她在哈里身边跪下来,用只手扶起他头。她将另只手手掌放到他嘴巴和鼻子上,心里顿时明白。以前盒子很轻,但是今晚盒子变得很沉,因为它想变得很沉。弗朗基·斯通用按钮盒砸碎哈里·斯特里特颅骨。她掌心没有摸到呼吸。
“你杀他!你这个杂种,你杀他!”
哈里已经从床上翻身起来。他冲到对方跟前,俩人在堆衣架和衣服中扭打到地上。
格温迪退到墙边,惊讶地看到弗朗基·斯通,身穿迷彩裤,戴着黑墨眼镜,穿着T恤,装扮成执行秘密任务士兵模样,跟他男友在地板上扭打。情况很糟糕,但是更糟糕是,在衣柜下地面上,衣服下面散放着大堆银币……还有按钮盒。弗朗基等她进来,或者等哈里离开之际肯定看到按钮盒。
他有没有按下按钮?
按是非洲,还是欧洲?
两个年轻人撞到床头柜上。毛刷和化妆品倾泻而下。弗朗基秘密特工墨镜飞。哈里至少比弗朗基重三十磅,他把这个骨瘦如柴混蛋按在地上。“格温?”他声音听起来很镇定,“打电话报警。已经把这个变态小混……”
说到这里,事情变糟。弗朗基是长得骨瘦如柴,身上没长多少肌肉,但是蛇身上也没长多少肉。他像蛇样,开始扭动身体,然后抬起只膝盖,猛顶哈里裆部。哈里发出“噢”声,倒向前方。弗朗基腾出只手,叉起手指戳进哈里眼睛。哈里惨叫声,只手捂住脸,倒向边。
格温迪站起身,看到弗朗基朝他跑来,只手试图抓住她,另只手试图从迷彩服口袋里掏什东西。在他够到格温迪之前,哈里截住他,俩人又滚进衣柜,把长裙、短裙、内裤和上衣扯得到处都是。因此,格温迪只看到堆衣服上下抖动。
然后,只手伸出来——只文着蓝色条纹脏手。这只手开始漫无目地乱抓,然后摸到按钮盒。格温迪准备尖叫,却喊不出声;喉咙仿佛卡住般。按钮盒角甩下来。次……两次……三次。第次砸在哈里头上,由于头上有衣服,声音变得模糊不清,第二次声音更大。第三次砸下去,发出声令人恶心碎裂声,仿佛树枝折断声音,盒子角沾满血和头发。
衣服撑起来,滑到边。弗朗基走出来,只有文身手仍然拿着按钮盒。他咧嘴大笑。格温迪看到哈里在他身后。他眼睛已经闭上,嘴巴大张着。
“不知道这是什东西,小妞儿,不过砸起来真带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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