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空荡荡
情绪如同飘扬雪花包围
林祥福，女儿嘤嘤哭声将他唤醒，他感到风雪打在眼睛上，女儿哭声让他意识到在雪中站立太久，他抬脚离去，可是没有脚感觉，也没有小腿感觉，他向前走去时只有大腿
些死者仍然跪在那里，不过已经看不见他们嘴里哈出热气是如何升向空中，他们无声无息
动不动。林祥福仿佛走过墓园，白雪包裹他们屈膝而跪身体，犹如密密麻麻墓碑。
林祥福看见很多人来到这里，那些先前在城隍阁里面跪拜人也出来站在这里。这是雪冻以来林祥福第次看见这
多人聚集到起，他听到女人哭叫沙哑，男人声音反而变得尖利起来。
这个悲哀时刻，那多人喊叫着不同名字，每具冻僵尸体前都围上团人，他们用手指抠挖着死者脸上积雪，试图辨认出自己亲人，可是当他们将积雪抠下时，也抠下死者头发眉毛，还抠下死者鼻子和脸上皮肉。
林祥福见到个清瘦男子，就是顾益民，站在城隍阁台阶上，声音响亮地说着什，嘴里喷出热气遮掩他脸。林祥福依稀听到他在喊叫不要抠挖死者，他让人们回家去烧热水，他说用热水来浇开死者脸上积雪，他双手作揖说道：
“请诸位保全他们尸首。”
顾益民喊叫使很多人离去，然后他们端着盆盆热水回来，他们将热水浇到个个死者脸上，城隍阁前蒸腾热气浓雾似弥漫开来，死者脸在热气里个个显露出来之后，哭叫声更加沙哑也更加尖利，他们抬起自己亲人，在服丧般白雪里悲伤离去。
蒸腾热气消散之后，凄厉哭叫声也四散而去，浇到死者头上热水流到积雪上结成冰，片坑坑洼洼冰雪之地显示出来。
城隍阁前空地上剩下六具尸体，暂时无人认领留在那里，显得孤苦伶仃。站立在飞扬雪花中林祥福不知道远处这六个死者里面有小美和阿强，飞扬雪花模糊他眼睛，他没有看见远处小美低垂脸。那时候小美眼睛仍然睁开着，只是没有目光。
林祥福见到站在台阶上顾益民和道长说些什，他听到声音，没有听到话语，然后他看见十多个道士从城隍阁里走出来，走进已是坑坑洼洼冰雪地里，将六具尸体抬起来在冰雪里离去，道士们把六具尸体抬进城隍阁。
林祥福望着最后具尸体在冰雪凹凸空地上离去，两个道士抬着她，个抬着她双腿，个抬着她肩膀，她头垂落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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