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强说他热,脱下棉袍,女佣说她热,脱下棉袄,白茫茫空地上很多人都在脱下棉衣棉袍。小美也感到身体越来越热,她呼吸急促心跳加快,她解开棉袍上布扣,让棉袍敞开,仍然感觉很热,她脱下棉袍,解开里面衣服。
这时候小美看见女儿,女儿张开嘴对她嘻嘻而笑,女儿嘴里有两个白点,门牙生长出来。小美泪流而出,这两行眼泪是她身上最后热量。
三十五
城隍阁祭拜苍天仪式进行到第三天,林祥福怀抱女儿经过时候,外面空地上跪百多个祭天男女,他们身体在城隍阁内传出乐音里起伏不止。
祭拜仪式举行前,道士们将这里积雪清扫干净,可是三天,也就是三天,积雪就厚厚地回来。林祥福走过时,看不见跪拜祭天人群小腿,积雪漫过去,抹去他们小腿,他们嘴里哈出热气汇集到起成为升腾烟雾,在灰白空中散去。
挺直会儿之后,继续跟着小美身体起伏,女佣身体也继续跟上他们两个节奏。
小美念念有词祈求苍天,阿强和女佣也是念念有词,四周人都是念念有词,祈求苍天声音在城隍阁前雪地上嗡嗡响起。雪花纷纷扬扬,落在他们头发上,他们头发白;落在他们身上,他们衣服白;落在他们眼睛上,他们目光茫然。
很长时间过去后,他们身上寒冷丝丝流失,像是手指被割破后,血在滴答掉落那样流失。阿强感到失去寒冷,也失去腿感觉,他对身旁小美说:
“回家去。”
小美没有反应,她祈求苍天之后祈求林祥福,林祥福怀抱女儿千里迢迢寻找而来,让她心痛不已,又充满负罪之感,她在心里对林祥福说:
这天下午,林祥福第次走进陈永良家,他在那里坐很长时间,他和陈永良生友情自此开始。
当林祥福离开陈永良家,再次走过城隍阁时候,个灾难展现在他眼前,很多跪在空地上祭拜苍天人冻僵死去。这
“来世再为你生个女儿,来世还要为你生五个儿子……来世若是不配做你女人,就为你做牛做马,你若是种地,做牛为你犁田;你若是做车夫,做马拉车,你扬鞭抽。”
阿强想站起来,他僵硬手臂搁在小美跪拜背上,支撑着要站起来,但是他双腿没有知觉,他再次对小美说:
“回家去。”
小美仍然没有反应,她看见林祥福,林祥福就站在她面前,对她说:
“回家去。”【读书交友Q群:927746889】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