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官家施展霹雳手段,举拿住藏在提督府里白塔真人,押到密室中严刑逼问,哪容他想不招。
那白塔真人自知气数尽,又惧怕被官府酷刑折磨,只得吐露实情,说起造畜脉起源经过。据民间风传,所谓造畜之邪术,多是指伙身怀异术妖人,将妇女孩童迷惑,让他们吞吃符水,将活人变做猪、驴、牛、羊类牲口,偷拐驱赶到市集上贩卖谋利,但皆属以讹传讹虚妄之说。
其实早在宋室南渡之际,正值天下动荡,灾荒相连,饥民遍野。大姑娘插草标卖价钱,还值不得半头毛驴子。当时有些跑江湖卖艺心术不正,使出百般昧心取利之法,拐带童男童女,剥狗皮猴皮裹在小孩身上,再用各种手段加以折磨驯服,逼迫他们演练诸般杂戏,被害死在他们手中人不计其数。
那些老百姓们不晓得内情,看街上耍猴戏狗好不伶俐乖巧,都道杂耍艺人使得好手段,却不知这伙人在私底下做全是些没天理勾当。
直到后来世道逐渐安稳,官府才开始搜捕造畜之辈,旦落网,必以极刑处置,酷刑重典高压之下,使其度销声匿迹。可每逢战乱天灾,人心丧乱,世风不古,造畜之事便往往得以死灰复燃,渐渐成气候。他们拜古塔为祖师,自称塔教,割取死人男阳女阴配药,旦炼成迷心药饵,大至牛马鲸象,小到虫鼠蛇蚁,都能听其所用。塔教中妖邪之辈,多是潜伏在各地隐姓埋名,驱使这牲畜作*犯科,公家屡禁难绝。
这白塔真人早在白莲教举事之时,便已成名,各处州府县城里都有缉拿此贼海捕公文。他生具异相,是个天生侏儒,三寸钉身材,面目更是可憎,自幼被家人视作怪物,遗弃在荒山野岭,任其自生自灭。他命大没死,依靠山泉野果为生,反而与世隔绝地苟活数年。后来在深山里遇到塔教异人,得授异书,学异术在身,从此出山为非作歹,并且收纳许多门徒弟子,做塔教之主,自号白塔真人。
但是由于白塔真人身形相貌特殊,平日里不出门走动也就罢,只要出门去,必然被眼明捕快公差识破行藏,当场擒获问罪,哪容逍遥法外至今?幸得他天生擅学狗吠,时常能够假做狗子,爬墙跃壁,快捷如飞,所以他狠下心来,依照宋时古法,活剥条白毛哈巴狗狗皮,血淋淋地黏在自己身上,自此摇身变,就变成好端端条白狗,形貌举动酷肖无差,完全可以乱真。
白塔真人虽然势力不小,俨然有草头天子之态,但那只是趁朝廷忙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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