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张小辫同那黑猫躲在剑炉石殿上,探出脑袋来,偷眼窥探荒葬岭中动静。此时天上星星差不多都出齐,借着清冷星辉月光,只见大群野狗在狂吠声中,正将窝狐狸赶入绝路。
山中成群结伙野狗们,专门在坟茔地里撞棺材扒坟,拖拽出尚未腐烂死人尸体充饥,平时也会捕捉荒坟野地里狐兔之属来吃。母狐狸身上有条臭腺,遇到危险时会和黄鼠狼样放出臭气,被称作“狐烟”。
这股烟色浓绿,不似黄鼠狼屁那恶臭,却有迷乱神志作用。狗鼻子最灵敏,旦将狐烟吸到鼻子里,轻则五感俱废,在狂奔中脑袋撞在石头上,不免头破血流骨断筋折;重则立刻口吐白沫,倒地抽搐不已,最后心丧神迷,变成条疯狗。
狐狸精善能迷人传说,并不完全都是空**来风迷信观念,荒葬岭野狗们似乎深知狐性,在后边赶得虽急,却始终把那窝狐狸放出段距离,不给它们有机会放出狐烟,只是将其撵至山谷深处,待到对方筋疲力尽,才会蜂拥上来举成擒。
这窝狐狸中为首是条老狐,看起来已有百年之寿,全身通红似火,前额上有块白斑,乍看就好像长三只眼睛。它嘴里叼着条小狐狸,带着另外两狐路狂奔,屡屡使出诡计,想要摆脱野狗追击,奈何这是老天爷降下大劫相逼,始终未能得逞,眼瞅着气力衰竭,前边又被石壁拦住去路,自知气数已尽,只好停下来闭目待死。
野狗们见群狐已然是插翅难飞,便在山谷里将它们紧紧围住,只是龇牙咧嘴不住狂吠,却并不急于上前撕咬,就如同猫捉耗子样,先要三擒三纵,在吃掉之前尽情耍弄猎物。
几只大小狐狸被吓得全身发抖,悲悲切切流下眼泪,而那三眼老狐似乎不甘心引颈就戮,从口中吐出枚红丸,晶莹圆润,如珠似玉。此狐以前曾机缘巧遇,在深山中服食过株千年灵芝,又躲进坟地里藏多年,每晚对月吐纳炼气,竟然得狐玉在身,此物实有起死回生之效。它如今已是走投无路,便想以玉换命。
有道是犬有犬宝、牛有牛黄,老狐体内石子便是狐玉。那些野狗子虽然俱是乌合之众,却也识得狐玉实乃珍异之物,吞到肚子里少说都能添几十年寿数,真是个个眼馋,正想拥上前去争抢,就听深夜里声牛鸣般嗥叫。嗥声激烈昂扬,势动苍穹,不禁吓得大群野狗们全身颤三颤,哆哆嗦嗦地夹着尾巴齐向后退。
只见头体大如驴巨犬,道黑烟似从山上下到谷中,正是荒葬岭里神獒。这鞑子犬纵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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