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说到张小辫三人在八仙楼中要酒要菜,正得意间,却闯进来群如狼似虎公差,不由分说,就将他们拿翻在地。旁那只黑猫见机不好,嘴里叼住桌上条糖醋鲤鱼,阵风也似逃出门外,遁入街巷深处。
众公差自不理会那偷鱼猫子,当场搜出白花花包银子,公差里为首牌头骂道:“天杀贼徒,此乃朝廷押在藩库银锭,如今人赃并获,还有何话说?”当即便命手下人等,将张小辫、孙大麻子和小凤三人绳捆索绑,押回去打入牢中,听候官家发落。
张小辫本以为林中老鬼指点给自己场富贵,乃是桩无主之财,从来没去琢磨筷子城中大批银两究竟是什来历。他这辈子,连散碎银子也没经过手,又不识得铸在藩库银锭上花押,哪料到会惹上这场弥天大祸?直到被做公牌头语点破,才如大梦初醒,追悔无及,自道这次实是引火烧身万劫不复,真好似“分开八片顶阳骨,倾下半桶雪水来”,万念俱灰之余,还不忘在心中骂遍林中老鬼祖宗八代。
列位看官听说,原来灵州城地处水路要冲,又是南北商贾钱货往来集散之地,从清初便设有藩库,江南两省税银钱粮,全都押在这座库中,到得限数再并送往京城。灵州藩库所在街巷,名为银房街,居住多是银匠。
原来税银收缴上来时,多是以毫、厘、钱、两为计散银,等取到藩库中,还要再行熔铸聚合。由于江南富庶,钱多粮广,收取上来各项税赋,乃是朝廷命脉所在,故此防卫格外森严,库中墙壁都是内外双层,造得坚厚异常,称作“虎墙”,并且铜门铁户、数重关锁,派有专门库兵看管把守。
自太平军从粤东桂西两地起事,席卷北上,所到之处势如破竹,灵州城以南各处重镇,尽数被粤寇陷落。几路兵马对灵州形成合围包夹之势,藩库里押存大批税银还没来得及运走,也同当地军民并被粤寇困在城里。
灵州城是古来兵家必争之地,壕深墙高,固若金汤,而且城中商贾众多,他们不惜血本,出钱出粮帮着朝廷募集团勇;城里又有许多洋枪洋炮,火器不仅数量多,而且非常先进精良,所以太平军接连打数次,却始终未能得手。但太平军首领们,也知道灵州城中设有藩库,库中积银无算,虽是前几阵折损不少人马,仍是欲得之而后快,随时都会再次卷土重来。
灵州藩库里银子太多,难免动人眼目,不仅是大股粤寇意欲相夺,更有许多飞贼大盗,也想趁着战乱从中捞上票,这些人或是三五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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