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
能盗发此墓,大事必成,墓中宝货,十世也花销不尽。
可那云南毕竟山高路远,此去跋山涉水,不是朝夕之功,而且是远离常胜山势力范围蛮荒之地,种种异常艰险之处自是不消多说,但也是扬名立万,大发横财机会。群盗有野心大就想跟着前去,老成持重便不主张去,也有许多犹豫不决,时议论纷纷。
陈瞎子自从在瓶山受挫,觉得人多反而不易成事,这次只要带上几十人南下云南,万盗不得献王古墓,也不至折损太多人手,否则再死个千百号人,就算旁人不说什,自己也没脸再做舵把子。他脑中转,已有主意,等堂前人声稍微平息,这才说要布设黄纸,请出自古流传下来“过红鸡”大咒,由此决定谁去谁不去。
群盗立时赞同,这是听天由命举措,不让你三心两意地徘徊不前,戴罪立功自然要去,其余被红鸡点中也再没二话可说。
所谓绿林,就是黑道,开香立会都离不开“斩鸡头、烧黄纸、赌咒盟誓”举动。“过红鸡”也是“裁鸡令”中种,却非结义赌咒,而是要选拔所谓盗墓敢死队。
“过红鸡”怎点人名?只见在那阴霾雨雾笼罩之中,关帝庙里灯烛高烧,先请出“文笔”,把卸岭群盗名字,尽数写在张极大黄纸之上,由于人太多,写完看,纸上密密麻麻几无间隙,跟随盗魁前赴云南遮龙山盗墓帮手,就将从这个名单里选出,去多少人,都有谁去,皆听天意。
又有裁鸡执事选只生猛鲜活大公鸡,当着众人唱番“裁鸡赞”,无外乎就是那些“此鸡本是天上有,下界而来何所为?凡人要它无处用,弟子拿来裁红鸡……”赞词唱罢,执事拽出明晃晃刀子,对陈瞎子单膝点地跪在地上:“敢问舵把子,今日裁此凤凰鸡,是用文裁还是用武裁④?”
陈瞎子原本端坐堂上,此时起身对那凤凰鸡行礼,对执事说道:“按赤眉旧例,此乃红鸡点名状,既不用文才,也不用武才,要看兄弟口才。”
执事领“口才”号令,把霜刃衔在口中,提那大公鸡拎在眼前,将头甩,嘴里咬利刃便划开鸡颈,随后执事张开嘴放脱刀子,大叫声:“过红!”两手擒住被划开气管金鸡,从铺在香案上写满姓名黄纸头顶,由西到东地横着扫而过,鸡血恰好涌出,热血点点滴滴地淋在黄纸之上。
名单纸上凡是被鸡血点中人名,就算是“犯红”,这些人都要跟陈瞎子去云南勾当,数数有三十余人,当即公布宣读名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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