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条腿,再不能行船打鱼。多亏大老爷念旧,仍支给他份口粮,不用再干重活儿,转眼七老八十,饿不死就得。
东拉西扯唠半天,佟老汉又抽完袋烟。窦占龙趁机说道:“老爷子,给也来口烟抽,成吗?”佟老汉道:“这有啥不行?”磕净烟灰,续上锅子黄烟,点着递过去。窦占龙抽口,又辣又冲,能把人呛个跟头,再仔细端详烟袋锅子,跟窦老台给他那杆烟袋锅子模样,乌木铜锅玛瑙烟嘴儿,只是烟袋杆短不少,拿在手上半长不短,铜锅子底部铸有“四季发财”四个字。窦占龙问道:“您老这个烟袋锅子半长不短,看着可不像江南物件。”佟老汉道:“老辈子人捡来,传到手上,谁又晓得是哪里造。”
窦占龙又拿话引他:“光捡个烟袋锅子没什意思,捡点金子银子还行。”佟老汉道:“金子没有,倒是有个鸡毛掸子!”说着又用下巴颏子往东墙指指,果然钉子头儿上挂着个尺许长掸子,上边翎羽比般鸡毛掸子长出不少,五颜六色,煞是好看。他心里有准谱,抽完烟,把烟袋锅子还回去,故意做出要走样子,又似想到什,对佟老汉说:“您老个人在船上,也怪不易,抽您喝您,不能白您。是做买卖,讲买讲卖,您有什存货,鱼干虾酱什,买些回去,价钱上绝不让您吃亏。”佟老汉叹声:“没有!捕不鱼,去哪里弄那些东西?”窦占龙想想:“要不然……买您件东西?”佟老汉指屋子里那些破烂儿:“你浪头大,想买啥都行,自己捡!”窦占龙心说:“这老头儿真不傻,这些东西扔都不知道往哪儿扔,还要卖给?”伸手摸摸佟老汉身上短袄,已然糟透,捻个窟窿,又看看铺竹席,拽就得散架,摇头道:“实在不行,买您这个鸡毛掸子得。”佟老汉面带疑惑:“你要它有何用?”窦占龙说:“们出外跑买卖,常年风餐露宿,赶上风天刮个灰头土脸,衣服上土比铜钱还厚,这个鸡毛掸子尺寸掸家具掸墙小点儿,掸掸身上浮土正合适,而且五颜六色还怪好看,相中,您开个价吧。”佟老汉倒是挺痛快,“嗯”声,伸出个指头:“千两银子。”窦占龙吓跳:“千两银子?您可真敢要啊,您告诉告诉,这东西哪儿值千两?算算,明白,您比会做买卖,那咱漫天要价就地还钱,顶多给您二两银子!”佟老汉吹胡子瞪眼:“你这后生门槛精得很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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