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开间标房,回到房间里,刑鸣率先扎进浴室,洗刷身尘灰。
淋浴房与卧室大床门之隔,还是半透不透玻璃门,稍稍绘些简陋花纹。刑鸣脱尽身上衣物,还没拧开笼头,发现床上虞少艾正盯着自己看。
那眼神直勾勾,像打量个物件,掂量它市值。
刑鸣下意识地低头,看看自己哪里不对。
没哪里不对,宽肩,窄腰,长腿,身板偏瘦但肌肉匀称,胯间悬垂着尺寸不错性器,耻毛不疏也不密。
两百万担些风险,值。”刑鸣淡淡道,“这世上没白吃午餐,节目素材拍成,剩下那笔钱都归你。”
“顶多也是你借,爸说,等他把房子卖肯定立马还你……”向小波嘀嘀咕咕,还有个条件,那个小李医生,能不能给介绍介绍?
“归根结底看表现。”还不还钱刑鸣真没所谓,“事情办好切都好说,办不好,统统免谈。”
大约晚上六七点钟,黑车颠簸路,总算下乡镇。时间晚,来不及上山,但已觉出小地方荒凉萧索来。地很广,人很稀,整片天空都灰扑扑,风过就尘土飞扬,细细烟霾颗粒无孔不入,往人衣领子里钻埋。
刑鸣想着趁天还没黑透,先去乡机关大院看看,顺便和值班人员打听下刘崇奇情况。但整个机关大院几乎空无人,仅有个耳聋眼花老大爷,见他们就挥手,说,别采访,门槛都踩破,闹出这大风波,乡长书记都躲回县城。
他拧开热水,抬手敲
人不在,只能隔天再来,刑鸣走出乡机关大院,又回头看眼。大院门口拉着两条横幅,都是白底红字触目惊心,条上书:要致富,先修路;另条上写着计划生育口号:宁添十座坟,不增个人。
他们好容易找到家连锁酒店,进门才发现,竟是山寨。
他们这次来是只是私访,不抱正式录影目,也没带摄像。酒店保洁阿姨正在打扫,忙中抽空抬抬脸,才匆匆瞥他们眼,就断言道:“你们也是记者吧?”
七月暑气氤氲,比暑气更浮躁是举国媒体人狂欢。小地方也不得安宁,这两天各路媒体蜂拥而至,打着惩恶扬善幌子,都打算再挖点猛料出来。
刑鸣有点洁癖,对酒店卫生状况不甚满意,微微皱眉。但虞少艾挺乐呵,十六岁刚拿驾照就跟朋友起去公路旅行男孩子,不当此行是公务,只当饱览祖国大好河山。刑鸣冷眼看着虞少艾优哉游哉地四处打量,心道这打眼背景家境,不骄不躁不嘚瑟,倒是难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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