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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人之下 > 如堕深渊 > 第三十七章

第三十七章(5 / 6)

“杜先生家吗?们是雅韵琴行,您之前订购琴到,来给您送货。”

……他差点忘,是他要送给奚微礼物,架钢琴。他直记得,奚微跟他提起小时候那架玩具钢琴,眼神里遗憾和闪而逝向往。

他想给奚微个惊喜,直没跟他说。如今礼物到,他却再没告诉他机会。

琴行人把钢琴装好调音,留下电话离开。杜淮霖看着那架崭新Steinway,手指轻轻敲几个音。

琴音清越,更显得这间屋子空旷寂寥。

奚微把口袋放在门口,到厨房去找个垃圾袋,蹲在茶几旁,把空酒瓶扫进去,又把烟灰缸倒。他边收拾边用平淡地语气说:“你不年轻,少抽点烟少喝点酒,照顾好自己。”

“……,你也是。”

奚微收拾好垃圾,起身,站会儿,说:“那。”

“……奚微!”

奚微走到门口时候,杜淮霖突然喊住他:“能叫声爸爸吗?”

…你都是爱,对吗?”

杜淮霖沉默许久,却没犹豫:“是。”

他可以劝奚微离开自己,却不能再次欺骗他。

他爱奚微。正因为他爱,才不能拉着他路堕入这无尽深渊之中。

奚微淡淡地笑。有他这句“是”就足够,足够他熬过这段注定难逃别离时光。

他把琴盖合上,走进奚微卧室。

桌面上原本摆放几本书不见,还有那套《冰与火之歌》。他打开衣柜,大部分衣服还挂在原处,像在等候主人挑换样。

可杜淮霖知道,他再也不会回来。是他

这应该是他第次,也是最后次,可以正大光明地听奚微喊他声“爸爸”。

奚微身影停顿下,却没能如他所愿。

他只是轻声说句“再见”,然后头也不回地关上门。

天还亮着,可杜淮霖却觉得周遭暗下来。可怕安静滴侵蚀他麻木神经,许久,突然阵门铃声将他惊醒。

他猛地站起来,几步冲到门口——

他点点头说:“如果这是你希望……好,答应你。”

奚微答应。他就知道,奚微是那骄傲要强孩子,这才像他。旦决定,干脆利落,绝不拖泥带水。

杜淮霖却并没有松口气感觉。他仿佛听得见心点点死去声音,奇异地伴随着痛苦欣慰。

奚微没再说什,平静地走进他卧室,整理东西。杜淮霖坐在客厅,耳畔传来开关衣柜,书本摞进纸箱声音,有条不紊。

会儿,奚微出来。他扔拎着那只破旧蛇皮袋,就像他来时那样,善始善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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