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刚刚安顿好阿清才过来,也就是进行了初次见面的寒暄而已。”
“阿清在哪儿呢?”
“在二楼的卧室里,望和身边。”
“姨妈的……遗体旁吗?”
“阿清正坐在床边守着她。本来在你姨妈头上盖着布,可他把它取下来了,并且还不时自言自语说着什么——可能是在祈祷她活过来吧?”
“这么变化无常的天气,真让人受不了啊。”
熟悉的声音响起来——是浦登征顺。他坐在房间正中央的一张沙发上,悠然地看着我们。
“要是风雨再急一点,可能,bao风雨又逆袭而归了。你觉得是什么让上天如此发怒?”
征顺向玄儿问道。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,可玄儿却绷着脸什么都没说,只是微微耸了耸肩。
坐在征顺对面的是昨夜那个少年。他们坐的沙发之间隔着一张桌子。那少年——好像姓波贺——正是市朗。他裹着毛毯缩在沙发的角落里,没有回头看我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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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比先前大了,布满天空的乌云越积越厚。风也急了不少,天气真的出现,bao风雨再次来临的前兆。
留下鬼丸老人,走出“迷失之笼”后,我们没回东馆,而是在来时路上的岔路口折向左,径直向北馆而去。玄儿在前面走得很快,可能是因为不想淋雨并且希望早点儿到达吧。我用一只手按着帽子以防被风吹走,在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追赶着前面的友人。
北馆一楼面向中庭的露台正好在沙龙室的南侧,同建筑一样都铺有黑石。露台向左右细长延展,为了方便进出,在它中央设有一扇法式落地玻璃窗,依旧是黑色窗框与黑色窗棂,嵌有青色的花纹玻璃。从外面看,深青色的玻璃颜色更深,几乎与黑色没有区别。
大雨乘着狂风倾盆而下。玄儿自大雨中逃出,向那法式落地窗飞奔而去。
“活过来……”
可能怕沙发上的市朗听到,玄儿压低了声音。
“祈祷姨妈‘复活’吗?”
“因为并非绝对无此可能啊。”
征顺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。他
“让你等久了啊,市朗。”
玄儿和这个少年打过招呼后,转向来到身边的征顺。
“姨父,您和他说过什么吗?”
“没有。”
征顺用手指向上推了一下无框眼镜,摇了摇头。
“鞋不用脱了,快进来!”
他两手握住把手将窗户打开,便回过头用催促的目光对我说。
“好。”
我穿着满是泥污的凉鞋,跟着玄儿奔入屋内。此时,远处仍旧雷声轰鸣。或许是心理作用吧,我感觉雷声比刚才近多了。
玄儿关上窗,气喘吁吁地拢着头发。这时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