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沈浪怀中,朱七七却宛如置身天上。
她絮絮地诉说着她遭遇,她痛苦,她思念——仿佛只要能向沈浪诉说,她所遭受切便都有报偿。
沈浪却只是不住长叹,垂首无语。
此时此刻此地,他又有什话好说。
朱七七仰首望着他,在秋雾般惨淡凄迷光线中望着他,几番嘴唇启动,几番欲言又止。
沈浪嘴角也早已失去他那份惯有、潇洒微笑。
他黯然垂首叹道:“实在无能…………实在无用,你想必也对失望得很,早知……唉,死反而好……”
朱七七突又泪如泉涌,颤声呼道:“不,不,不,你不能死,你不会死,只要能见着你,已完全心满意足,怎会失望?”
沈浪道:“但……但在这里……”
朱七七道:“不要说话,求求你不要说话,紧紧抱着,只是紧紧抱着,只要你紧紧抱着,,……什都不管。”
浪道:“七七,是,是。”
朱七七热泪早已夺眶而出——这是惊疑泪,也是欢喜泪,她满面泪痕,颤声地道:“这……这是真?不是做梦?”
她拼命抱紧沈浪,仿佛生怕这美梦会突然惊醒。
沈浪道:“是真,不是做梦。”
朱七七道:“早就知道你会来救,真早就知道……你绝不会让受恶人欺负,你定会救回。”
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道:“你……你是怎……来
这是真,在沈浪怀抱中,她真什都已忘怀。
金无望体贴,熊猫儿激情,她真已全都忘得干干净净,她甚至也已忘记就在片刻前,她还要跟着熊猫儿起死。
她热情,她也多情,别人对她好时,她就会不顾切去回报那人,但那只不过都是时热情激动而已。
但她对沈浪情感,却似根柔丝,千缠百绕,紧缚住她,那真纠缠入骨,刻骨铭心,挣也挣不开,斩也斩不断。
黝黯地牢,光线有如坟墓中般灰暗,阴森湿气寒气,正浮漫而无情地侵蚀着人生命。
沈浪默然半晌,黯然叹道:“但并未救出你……”
朱七七心神震,失声道:“什,你并未救?那……那怎会见到你,莫非……莫非你也被关在这地牢中……”
这问题已无须沈浪答复,只因她此刻已瞧见那岩石砌成牢壁——沈浪竟早已被人关在这地牢中。
这发现宛如柄刀,“嗖”地,刺入朱七七心里,没有流血,也没有流泪,只因她连血管与泪腺都已被切断。
她整个人,完完全全,都已被惊得呆在当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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