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娘悠悠道：“也许别人不相信，但
自己却没法子不相信。也许可以骗过你，骗过世上所有
人，却没法子骗得过自己。”
田思思垂下头，也不禁轻轻叹息。
她第
次发觉到年华逝去悲哀，第次觉得青春应当珍惜。
田思思又瞟
她眼。
她脸美如春花，比春花更鲜艳。
田思思道：“二十……二十二？二十三？”
王大娘银铃般娇笑，道：“原来你说话也这
甜，当然也有过二十三岁时候，只可惜那已是二十年前事。”
田思思立刻吃惊地瞪大眼睛，又道：“真？不信。”
田思思道：“姓田，叫思思。”
她这次出来，本来决心不对人说真名实姓，免得被她爹爹查出她行踪，但也不知为什，在王大娘面前，她竟不忍说半句假话。
王大娘嫣然道：“田思思……不但人甜，名字也甜，真是个甜丝丝小妹妹。”
田思思脸红。
王大娘道：“小妹妹，你今年多大呀？”
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，慢慢地将面前半碗吃剩下燕窝汤推到她面前，柔声道：“这燕窝汤还是热，你吃点。”
田大小姐从未用过别人东西，若要她吃别人剩下来东西，那简直更不可思议。
但现在她却将这碗吃剩下燕窝汤捧起来，垂着头，慢慢地啜着。
田心吃惊地瞧着她，几乎已不相信自己眼睛。
王大娘笑容更亲切，嫣然道：“你不嫌脏？”
王大娘道：“怎会骗你？怎舍得骗你？”
她轻轻叹息着，接着道：“今年已经四十三，至少已可以做你老大姐，你愿不愿意？”
田思思点点头，她愿意。
她非但愿意做她妹妹，甚至愿意做她女儿。
她忽又摇摇头，道：“可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你已四十三岁，想没有人会相信。”
田思思道：“十八。”
王大娘笑道：“十八姑娘朵花，但世上又有什花能比得上你呢？”
她忽然问道：“你看今年多大？”
田思思嗫嚅着，道：“看不出。”
王大娘道：“你随便猜猜看。”
田思思摇摇头。
王大娘柔声道：“只要你不嫌脏，东西你都可以用，衣服你都可以穿，无论有什，你都可以分半。”
田思思垂首道：“谢谢。”
别人若在她面前说这种话，她大小姐脾气定早已发作，但现在她心中却只有感激，感动得几乎连眼圈都红。
王大娘忽又笑笑，道：“你看，连你名字都不知道，就已经把你当作好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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