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那天春正浓,花正艳,她身子又那轻,那软。
因为那时他正年少。
现在呢?
十五年漫长艰辛岁月,已悄悄地从他们身边溜走。
现在他心里是不是还有那时同样感觉?
他听不见,可是他忘不那天——
是春天。
绿草如茵山坡上,浓荫如盖大树下,站着个清清淡淡大女孩。
他看见她对他笑笑,笑容就像春风般美丽飘忽。
他也对她笑笑。
除谢晓峰外,世上绝没有第二个人能避开这剑,因为世上也没有人能比他更解慕容秋荻。
他能避开这剑,并不是他算准这剑出手时间和部位,而是因为他算准慕容秋荻这个人。
他解她,也许比她自己还多。
他知道她不是泼妇,也知道她绝不会有无法控制自己时候。
剑锋从他胁下划过时,他已擒住她腕脉,他出手时间也绝对准确。
块块咬下来,也仿佛想用指甲抓他头发,抓他脸。
他拳就可以把她打出去,因为她全身上下都是破绽。可是他不能出手,也不忍出手。
他毕竟是个男人,她毕竟曾经是他女人。他只有往后退,斗室中可以退地方本不多,他已退无可退。
就在这时,她手里忽然有剑光闪,毒蛇般向他刺过来!
这剑已不是泼妇剑,而是杀人剑!
她仍在低语:“不管你心里怎样
看见她笑得更甜,他就走过去,采下朵山茶送给她。她却给他剑。
剑锋从他咽喉旁划过时,他就抓住她手,她吃惊地看着他,问他:“你就是谢家三少爷?”
“你怎知道是?”他反问。
“因为除谢家三少爷外,没有人能在招间夺下剑。”
他没有问她是不是已有很多人伤在她剑下,也没有问她为什要伤人。
短剑落下,她人也软,整个人都软软地倒在他怀里。她身子轻盈、温暖而柔软。他手却冰冷。
长夜已将尽,晨曦正好在这时从窗外照进来,照在她脸上。
她脸上已有泪光。双蒙蒙眬眬眼睛,又在痴痴迷迷地看着他。
他看不见。
她忽然问:“你还记不记得,们第次相见时候,也要杀你,你也夺过剑,就像这样抱着!”
精华!
致命杀手!
这剑不但迅速、毒辣、准确,而且是在对方最想不到时候和方向出手,刺正是对方最想不到部位。
这剑不但是剑法中精粹,也已将兵法中精义完全发挥。
这本是必杀必中剑,可是这剑没有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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