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浓荫满地,亦是悄无人迹,就连方才将俞佩玉带来两条大汉,此刻都不知到哪里去。
俞佩玉目不斜视,穿过院子,走上大殿。
大殿里香烟缭绕,神龛里太上老君垂眉剑目,宝相庄严,但大殿中央只青铜香炉,却已被人移到旁边。
这香炉高达丈开外,看来纵有霸王举鼎之力,也难将之移动分毫,若有十来个力大如牛人,或可将之移动,但铜鼎共只有三条腿,别地方根本滑不留手,若是十来个人齐来搬,根本没有着力之处。
俞佩玉实在猜不透这铜鼎是被谁移开,是如何移开,只见铜鼎被移去后,大殿中央,已摆上十二张红木交椅。
人,才不会遭人陷害,受人嫉视,他年纪虽然轻,学到事已太多。
过半晌,只听门里轻轻咳嗽声,道:“送信在哪里?”
俞佩玉知道这正如台上名角唱戏还未出场前,先报个讯,让台下观众留意,否则他明知送信就在门外,还用得着问?当下也整整衣衫,道:“就在这里。”
这问答都是多此举,当真妙不可言,但若缺少这样番做作,这场戏看来就好像不够隆重似。
但问也问过,答也答过,门里面竟还是没有人走出来,俞佩玉等半晌,纵然沉得住气,也忍不住道:“送信就在这里……送信就在这里。”
但椅子上却连个人也没有,走到这里,俞佩玉再也不能往前走。
他心里也已恍然大悟:“原来他们也知道那病人会借复信之由,来刺探他们虚实,是以个个都避不见面,但是那俞某人和林瘦鹃等人,本已用不着再掩饰行藏,不愿露面,只怕就是那厉害帮手。”
这帮手究竟是谁?为何如此神秘?他难道怕那病人知道他来?那病人知道他来难道就会逃走?
俞佩玉也不觉动好奇之心,眼珠子转,突然向中间那张空红木椅子长长揖,道:“在下俞佩玉特来拜见盟主。”
他神情恭恭敬敬,好像那俞放鹤此刻就真坐在椅子上似,俞放鹤若不愿失去盟主身份,还能不现身
他将这句话又说两遍,声音次比次说得响亮,但门里仍是静悄悄,全无回应。
俞佩玉又等半晌,忽然笑道:“阁下明知有人送信而来,为何置之不理?难道阁下不愿意接这封信?在下实在猜不透阁下是何用意。”
门里自然还是没有人声。
俞佩玉缓缓接道:“但在下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,既然送信而来,好歹也得要将信送到……”
嘴里说着话,人已径自推门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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