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祁梦笙。”解彼安淡道,“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山洞里,你对说话。”
祁梦笙背对着他,顿住脚步。
“你说你想要丹,是为救程衍之。”
祁梦笙缓缓偏过头,余光不知是在看解彼安,还是看着别处,眼神晦暗难明。
“如今看来,程衍之不过是个借口,你都是为你自己。”
“你担心逃跑。剑和魂兵器都在你手中,定会回来。”
“崔府君严人律己,秉公无私,天下皆知,他怎会为抓到红衣鬼王,滥用生死簿?是你厢情愿罢。就算他会,也不要。”祁梦笙冷道,“他能给添几笔阳寿?几年?几十年?不过杯水车薪。但若能以冰灵重塑肉身,几乎可以永生不死。”
解彼安也知道这套说辞不大可能骗过祁梦笙,但只有见到祁梦笙,才能做下步打算:“既然你非金丹不可,为什还不挖呢。留着,是为防备魔尊吧。”
“说过,没有天机符,他只是个黄毛小儿。”祁梦笙眯起眼睛,“但那鬼王,深浅不明,目不知,不得不防。”
“他在你身边蛰伏那多年,你竟未察觉。”解彼安讥讽道,“亏他是你养大。”
“程衍之只是个活死人,用绝品人皇救他是浪费。”祁梦笙冰冷地说,“才是世间少有,真正可能得道飞升绝顶天骄。”
“那你还留着他身体何用?”解彼安道,“你应该知道,真正程衍之已经死,如今沉睡在那具身体里灵魂是许之南。”
这回,祁梦笙沉默许久,才用种嘲弄口吻说:“顾念旧情罢。”
“好个顾念旧情。”解彼安冷哼声,“你在二人之间周旋,将他们对你情利用殆尽,你能指使飞翎使闯入落金乌,盗走七星灯,调包金镂玉衣,跟许之南从前对你信任脱不干系。你天资修为暂且不论,这手段和狠毒确实是世间……”
“……”祁梦笙未动声色,但瞬间阴鸷眼神泄露她怒意。
“你被他耍得团团转,功亏篑,为他人做嫁衣,还痛失股肱,这滋味儿不好受吧。”
祁梦笙狠狠击案。番算计、多方筹谋,不惜与整个修仙界为敌,却功败垂成全都付东流,而且还是因自己人背叛,这种愤恨有几人能承受。被戳中痛处,她恼羞成怒地吼道:“住口!若不是他疏忽大意,怎会……”
解彼安眼中闪过丝讶异。“他疏忽大意”?谁?莫非是在说云想衣?
祁梦笙自觉失态,深吸口气,阴寒地看着解彼安:“激怒,于帝君没什好处,好自为之吧。”她起身欲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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