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人身形僵,几乎是同时猛然转身。
孟婆微微笑,眸中精光闪烁,但她笑被嘴角耷拉笑纹所掩盖,二人均未察觉。
解彼安颤声道:“什意思?孟曹老,您这话是什意思?”
“你知道他前世是谁?”范无慑咬牙道。
孟婆不置可否,再次伸出她枯枝般手,从那大缸中舀起勺散发着热气酱色稠液,浇入口浅浅碗,她幽幽说道:“鬼魂在喝这五味迷魂汤前,老婆子都会问他们个问题,问他们,‘你此生最大憾事是什?’。”
吧。
“你……”孟婆拖长尾音,阴森怪气地说,“有些面熟。”
范无慑直视着孟婆,波澜不惊地说:“孟曹老记性真好,十多年前自你这儿投胎,你还记得。”
孟婆摇着头,似乎也有些迷茫。
解彼安也奇道:“您每日送百千人过桥,竟能记住个人?”他看范无慑眼,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,“大约是师弟长得太好看?”
范无慑倒吸口气,时竟顾不得掩藏自己:“他说什?”
孟婆低笑两声:“很多人啊,说得都是没有功成名就、光宗耀祖,没有实现心中抱负,竟就碌碌无为却此生,也有那些说,没有好好孝敬父母,没有觅得真爱,没有教养好儿女,或者说,没有做个好人,没有多积德行善,此番种种,大多跳不出这些说辞,实在是听得老婆子耳朵都要生茧。”
“这些本就是人人都有遗憾,凡夫俗子岂能幸免。”解彼安呼吸有些急促,“那,那他,前世,说什?”
孟婆却对他们急迫视而不见,不疾不徐地说:“就是因为听腻这些,若是听到些新鲜别致,老婆子便也会略微奖赏他,让他……”孟婆手抖,那汤洒小半碗,“少喝几口,残存些前世记忆。”
“你
范无慑却是神经紧绷,开始思考若孟婆真认出他,他该如何应对。当年他在忘川中苦苦挣扎,孟婆可是津津有味地看许久,她显然喜欢站在桥上,欣赏忘川中执迷不悟鬼魂们残酷下场,只不过他那时候已经几乎没有人形,若真能凭容貌认出他,得多利眼睛。不过,就算孟婆认出他,至多也就是猜到他没喝孟婆汤,带着前世记忆投胎,并不知道他是宗子枭,那个代他投地狱道替身,可是秦广王亲自领路。
孟婆沉思片刻,又慢慢退开。
解彼安莫名松口气:“那,晚辈告辞。”
俩人转身离去。
“慢着。”孟婆声音在背后响起,“无常,你想不想知道,你喝下五味迷魂汤前,说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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