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你选择做只阉狗奴才。”燕思空轻声道,“为你升官发财,为你荣华富贵,你冤杀个尽忠报国英雄,你仅用封伪造信函,审讯三天就定他罪……”燕思空声音愈发颤抖,“你让他背负污名,当着他舍命守护四万百姓和他儿子面前,砍他……脑袋。”
说完这席话,燕思空声音已然哽咽,体内仿佛有什东西被生拉硬拽地抽离身体,他痛得双腿发软,两眼几乎要瞪出血来,哪怕看到葛钟畏缩狼狈模样,仍不能解他心头之恨,抚他致命之伤。
葛钟已再无半点封疆大吏之气势,颓败、惊恐得像只丧家犬,他语无伦次道:“你、你早已开始计划……你想怎样……”
“想怎样?”燕思空微张开双臂,笑得残忍而冷酷,“想像现在这样,用同样方式,把你送上断头台,让你背负不属于自己
听闻“广宁”二字,葛钟如遭雷击,那刹那表情叠替堪比四季之变化,先是震惊,后是愤怒,再是恐惧,最后,是心虚,这切尽收燕思空眼底。
燕思空缓缓握住双拳,以此来克制发颤身躯,他朝着囚室走近步,只为不遗漏葛钟眼中每丝惊恐,他轻声说:“看来葛大人还记得。”
葛钟浑身抖抖,死死地盯着燕思空脸,久远记忆飘飞出灰蒙蒙尘土,已经模糊不堪画面逐渐在眼前变得清晰,燕思空俊美而冰冷脸庞慢慢地与张脸重叠、再重叠,最后融为体,那是张被泪水和仇恨扭曲少年面容,他大声控诉如雷鸣般回荡在耳边。
“是你……”葛钟步步后退,声音极为微弱,毫无底气,“是你……”
“对,是。”燕思空露出个狰狞笑容,“被你冤杀广宁卫守备元卯之子——元思空!”
葛钟退到床榻,已无路可退,咣地声坐在榻上,他眼珠子乱转,神色之惊恐,已有癫狂之态,他张张嘴:“你……你不是……”
“不是应该已经死,对吗?”燕思空阴冷地说,“弟弟为救,顶替被流放,葛钟,你冤杀爹,你害死弟弟……”燕思空把抓住铁栏,额上青筋,bao突,用嗜血眼神狠狠地瞪着笼中人,嘶声吼道,“你让家破人亡!”
葛钟微微蜷缩起身体,就好像铁栏外是吃人野兽,他小声辩驳道:“元卯……元卯谋害李大人,证据确凿……”
“对。”燕思空狰狞道,“便跟你谋反样证据确凿!”
葛钟拔高音量:“没有……没有冤杀你爹,不是,是……是谢忠仁,是韩兆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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