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思空弯下身,捡起那张陈罪书,将卷轴最后部分也完全摊开:“为你准备两份罪状,份,是你自述,详述当年你如何在谢忠仁和韩兆兴指示之下,冤杀广宁守备元卯,要你以血画押。另份,便是此次罪状。你画押,大将军和长史大人会从轻发落你儿子,也会放过你家眷。”
葛钟惨笑两声:“你以为,凭这个,就能扳倒谢忠仁?”
“不着急,如果那阉狗有孙子,比他孙子还年轻。”燕思空寒声道,“早晚有天,会夺走他切,将他逼入绝境,让他不得好死,那时,这份陈罪书,就是为爹洗清冤屈证据。”
“凭什相信你?”
“以爹发誓,你画押,放过你家眷。”
罪名,百口莫辩,诉冤无门,让你含恨而死,让你永难瞑目,让你家破人亡,让你臭名留史,让你被世世代代所唾弃!”
葛钟疯般吼道:“不是,你去找谢忠仁,你去找韩兆兴,不是,不是!”
“别着急。”燕思空大笑几声,“会去找他们,要他们下场比你更不堪,可惜你看不到。”
葛钟发狠地说:“你、你蛰伏十年,进入朝廷,就是为报仇……你把这些告诉,就不怕告诉赵傅义,告诉陛下?”
燕思空微眯起眼睛:“你也知道蛰伏十年,步步为营,既然敢告诉你,就不怕你知道。”他双眼眸阴毒如蛇,“陛下仁慈,多半不会诛连你家眷,但你若多嘴个字,能将信件放入你书房,也能把火烧你全家,让你们地下团聚,如何啊。”
葛钟低笑不止,他点着头:“好,好,画,画。”
燕思空将那陈罪书扔进铁栏。
葛钟颤颤巍巍地捡起陈罪书,看着上面字句,都在控诉着十年前他犯下罪行,他僵硬良久
“你……”葛钟指着燕思空,浑身抖如筛糠,瞳孔紧缩,突然“哇”地声,吐出大口血,他匍匐在榻上,虚弱得犹如垂死之人。
燕思空脸上笑意愈深,他将脸凑近铁栏,张精致俊颜在火光映衬下忽明忽暗,如鬼魅般摄人心魄,“葛钟,你寡廉鲜耻,残害忠良,死不足惜,何不给自己家人留条生路?”
葛钟缓缓扭过脸,蓬乱发丝下,双眼睛里满是死气。
“谢忠仁已经放弃你,他唯恐受到你牵连。你与他狼狈为*,为他做尽下流勾当,生死关头,他却将你像条狗样踢开。”燕思空循循善诱,“你有今日之下场,可全都拜他所赐。”
葛钟哑声道:“你想……怎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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