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他们还是没说话,直到烟花声尽头,雍晋这才声音沙哑地道声好后,将电话挂,周君坐在那里,也没将话筒拿下来,只听着嘟嘟忙音。
厅外有孩子笑声,哒哒脚步声跑来,有个孩子将坐在沙发上发呆周君牵起来,带出门去。周君大概永远都能记得那年,天上明亮烟花尾巴落到尽头,不知消失在哪处。他陪着小孩放几炮后,就悄悄地提着个灯笼,从偏门走出去。
果然和他猜得没有区别,他躲在墙角后,看着不远处路灯下电话亭里,站着人。那人挂电话,也不从电话亭出来,反而靠在里面,仰着头看同样只有余烟天,淡淡灰雾在夜空里散开、消失。他和他看同场烟花,在不同地方。
周君没有出去,他只是在那里望着雍晋。见雍晋抽完根烟后,就从电话亭中出来,朝街头走去。雍晋没有回头,周君也不出声,只看着他走。有风将屋檐小雪花送到面前,将身影都盖住。等再次看清时,街头上已经没人。
他提着灯笼回去,李嫂在找他,让他吃饺子,找福气。周君第个就出枚铜钱,李嫂拍着手说:“喜气喜气,二少爷今年肯定顺顺利利,升官发财。”周君把那铜钱吐出来,拿帕子拭净。他惯来不是很信这些,也不知是不是年纪渐长,会比较迷信。他特意找个红色绣福锦囊,把铜钱和那枚怀表塞进去。
周君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没想起来这个怀表,还是下意识遗忘。好比他脚踝上那根日日能看得见红绳绿石,他也始终想不起来要摘下来。可能也是习惯,就无视。他将锦囊严严实实放进盒子里,再锁上。
雍晋是过完年第二日走,同他起走还有许多保家卫国年轻人。整座城市好似空半,起初几日很是萧条,再过些日子,也就渐渐好起来。和城市起好起来,还有周阎气色。周君接触生意这些日子,才知道生意有多难做,手里米粮行业倒还好,布料和成衣则被洋企压制得无力招架,年年亏损。
周君夜夜晚睡,花好几日将账面理出来,赤字触目惊心。如果原本还有大烟生意用作填补,倒也还能勉强把这生意做下去,如今他暗地将其退出,就没能填这窟窿收入。长痛不如短痛,左右保不住,不如刀切。把该卖卖,收来钱转而投资别生意。
他将自己想法详细地规划下,再给以前老同学写几封信。他知道有些洋企会将股份分出来卖出,他有认识人有渠道。然而他想法刚给大哥讨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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