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安听得惊呼,从天台探头下来:“三爷?”
“三爷和三少奶奶吃早饭,忙你自己。”傅侗文抱沈奚,沿楼梯向下走。
“诶。”万安把脑袋缩回去。
楼梯狭窄,还陡,她怕傅侗文脚下打滑,两人都要抱团滚下去,不能硬挣扎,只好由着他胡闹。厨房里用过早饭,两人被万安“赶回”二楼卧房,补眠到下午四点,万安急着敲门将对新人叫醒。西装和衬衫熨烫好,她在衣柜里寻件在纽约时订做连身裙,这样衣裳无法平日穿,今日派用场。
傅侗文请朋友是那夜见过,都是他旧友和同学。
倒也是。
她回忆:“你当初在园子里教训时候,想到过会有今日吗?”
他摇头,坦白地说:“从未想过。”
这个人,想听他真话他给假话,想听花言巧语,他又和你当真。
“陪三哥睡会。”他忽然暗示她。
傅侗文把她头扳过去,亲她嘴唇。
轻轻重重,或是深深浅浅,凡和他亲热,他专心致志,他心不在焉,都能把你魂引到他身上。古人说是花前月下、男欢女爱,就是这般氛围。
尤其他亲上片刻,会有意停会,眯着眼,盯着你瞧。你分不清他瞧是什,是妆容,是容貌,还是皮下骨血,眼内精魂……
“怎走神?”他低声问。
“想到你把送去留洋,给那封信,说‘如无必要,不宜再见’。”
等大伙陆续到,全都围坐在楼客厅里圆餐桌旁,衣架上挂不下西装,这些男人也不讲究,上衣要搭在椅背上,要丢到沙发里。
沈奚跟着谭庆项在厨房帮忙,其实轮不到她,只是她怕应付这些公子哥,个赛个伶牙俐齿,稍有不慎被抓到把柄,就是场调笑。
“侗文,”有人道,“你在上海好几处公馆,偏要住在这小公寓里,是图什?”
傅侗文把茶杯在桌上轻敲着,笑着说
“不要,楼上楼下好多人。”
她推开他。
“这也要生气?”他拽她手腕。
“你还不饿吗?”她挽起袖子,说,“谭先生和万安都在干活,也不要麻烦他们,今日来伺候你吃饭吧。”
“这个大男人,要你伺候做什?”傅侗文追上她,突然两手抄,在她惊呼声里,把她横抱着,走出去。
“是要秋后算账?”他笑。
“没有,只是回忆初见,像游园惊梦。”
他笑:“哪里像?”
“在园子里胡乱走,你凭空出现,是不是很像?”
“那是傅家园子,”他道,“就算有人凭空出现,那也是你,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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