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回到公寓,看到你留下东西。”他说。
是信吗?那时心乱如麻,心北上,现在再想内容,青涩、忐忑心思全都剖白在那封信里。她还记得自己在信里对他说:“怕战事起,你南北两隔,不堪设想……”
仿佛是个预言,最后还是南北两隔,该来,该面对,谁都逃不掉。
“是书架上满满排空墨水瓶,”他出乎意料地没有提那封信,“在想,你在
她被震得完全清醒,来不及再找拖鞋,提起听筒:“你好,是沈医生,是什病人?几号床?还是来急诊?”
完全条件反射。深夜电话全是从医院来,在护士值班室里,医院大小医生联系电话都贴在墙上,以备不时之需。
听筒里有着风吹话筒动静,像在窗边。
“吵醒你?”是傅侗文。
她停住,脚还在踩在冰冷地板上,保持着刚刚离座姿势,因为听到是他,反而没下步行动,停半晌,才说:“没有,刚好……睡醒。”
傅侗文展开信纸:
“三哥,见字如晤。假若你看到这封信,那是同你又错过……”
这是沈奚北上前留下,多年后终于到他手里。那时她心情,她打算和她忐忑,写明白,还有没写明白,傅侗文都能看透。
央央……
沈奚回到家,房东太太跟她上楼。
是刚刚好,不早不晚。
“太久没来南方,不适应这里天气,”他忽然轻松地抱怨说,“自己睡不着,却来打扰你。”
她不由紧张:“不舒服吗?谭先生没有在附近?”
“没有,”他笑,“是说人没有不舒服。”
那就好。
从医院外打闹说到房东那个在银行就职侄子,劝说着沈奚周末和对方见面。平时她还能应付两句,今日实在没心情,草草敷衍着把人送出门。由于傅侗文“没胃口”,她也没吃多少东西,送走房东太太后,翻找出来新年时患者送来奶油饼干充饥。
饼干盒子上是副西洋画,花园洋房。
她吃会,想到他说过去山东买幢洋房,再吃会,又想到初到纽约时饿得不成样子,翻找出巧克力填肚子,事后在信上讲给他听后,就收到当年还是稀罕物夹心巧克力。
她拿起玻璃杯,口口喝着冷茶。
搁下杯子,将书桌上台灯啪地关,在书桌上趴会,迷糊着睡到手臂全麻,再醒来已是凌晨点。这晚?她脚在书桌下寻找拖鞋,不晓得被自己睡着后踢到哪里去,踩到地方都是地板……电话铃突然响起,炸开在耳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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