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打断参谋官:“那人是不是叛军,并不重要。可这包厢里都是有头有脸人,你这样做事不留情面,又拿话来威胁们,是想要得到什?”
“怎敢威胁各位,”他急切辩驳,“三爷你不能不讲理,你是读书人啊。”
傅侗文笑声。
他笑,众人也跟着笑。
“你以为同讲句道理,就能后顾无忧?这里人又不是傅家下人,说罢、算、不计较,他们真会忘?”傅侗文打趣地问,“譬如说,明日有位爷咽不下这口气,私下里指使人告你私收贿赂、构陷忠良,你要怎办?”
沈奚和他相处日夜里,从未见过傅侗文这面。她低头,看牌桌上牌,灯影昏暗,人影憧憧。破晓黎明前,人鬼不分时,这是大鬼要打小鬼。
傅侗文是真醉,人不清醒,头昏沉沉,眼也沉沉。
等半分钟……还是没下文。
参谋官不晓得他心里头想法,在片刻沉寂里,审时度势,先理出套说辞,想要先发制人:“三爷心里头明白,这里公子们也都明白,眼下皇上最忌讳就是蔡松坡人。今夜没有声张,专门候着各位爷乏、散才上来抓人,就是为保全各位颜面和声誉。况且——”他停停又说,“人在楼下头,现下在等着带人回去,等久,来往人都会瞧见。就算想瞒着,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啊。各位爷家里都有背景,何必为个泥腿子惹满身腥?”
话毕,再行礼:“望三爷体谅。”
徐少爷当即指个年轻公子:“明日你去,揭发他偷传家宝。四哥会保你平安无事。”
“是,四哥。”那人笑嘻嘻地回。
参谋官吃惊:“码归码,为皇上
他话虽客气,却是在威胁。这里人家里都有背景,全是z.府*员,总不会为个小小叛军就为难他,传出去对大家都没好处。照参谋官想法是,都候大半宿,雷厉风行、不多废话地抓人走,这些人接着干什都好,又没干扰他们玩乐。不值得如此针锋相对。
傅侗文听这番夹棍带棒话,推开椅子,虚着脚步,走到那位参谋官面前。
屋子里,都晓得三爷要开口,不再发声,连拿着针挑烟泡小厮都静。
当年在傅侗文书房里,他句话都没和这个人交流,全是为保全二哥,在旁听着他们攀谈。时隔多年,他再立在这位“故人”面前,略略沉默会说:“人生在世,并非你个人在孤零零活着,做什,说什,都要想着为旁人留个情面。是不是?”
“三爷说是,意思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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