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寒点点头。
海立道:“那……”
小寒又点点头。她抬起手擦眼泪,道:“你暂时离开罢。……不知道为什,你如果在跟前,忍不住要哭……街上……不行……”
海立忙道:“送你回去。”
小寒哆嗦道:“不……不……你快走!这就要……管不住自己!”
爱你!她爱你!”
海立道:“可是……对她……也不过如此。小寒,对于你,直是……”
小寒垂下头去,看着脚踏车上铃。海立不知不觉伸过手去掩住铃上太阳光,小寒便抬起眼来,望到他眼睛里去。
海立道:“怕你,直没敢对你说,因为你是所见到最天真女孩子,最纯洁。”
小寒微笑道:“是吗?”
海立连忙跨上自行车走。小寒竭力捺住自己,回到公寓里来,恰巧误电梯,眼看着它冉冉上升。小寒重重揿铃,电梯又下来。门开,她倒退步,里面乘客原来是她父亲!她木木地走进电梯,在黯黄灯光下,她看不见他脸上有任何表情。这些天,他老是躲着她,不给她个机会与他单独谈话。她不能错过这刹那,二楼……三楼……四楼。她低低向他道:“爸爸,跟龚海立订婚。”
他回答也是顶低顶低,仅仅是嘴唇翕动,他们从前常常在人丛中用这种方式进行他们秘密谈话。他道:“你不爱他。你再仔细想想。”
海立道:“还有层,你家庭太幸福,太合乎理想。纵使把生命里最好切献给你,恐怕也不能够使你满意。现在,你爸爸这来……知道太自私,可是不由得替自己高兴,也许你愿意离开你家……”
小寒伸出只手去抓住他手。她手心里满是汗,头发里也是汗,连嗓子里都仿佛是汗,水汪汪堵住。眼睛里阵烫,满脸都湿。她说:“你太好!你待太好!”
海立道:“光是好,有什用?你还是不喜欢!”
小寒道:“不,不,……真……”
海立还有点疑疑惑惑道:“你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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