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得太明显。
豫瑾来,正在他房里整理行李,抬头,却看见个穿著紫色丝绒旗袍瘦削妇人,也不知道她什时候进来,倚在床栏杆上微笑望着他。豫瑾吃惊,然后他忽然发现,这女人就是曼璐──他又吃惊。他简直说不出话来,望着她,颗心直往下沉。
他终于微笑着向她微微点头。但是他实在不知道说什好,再也找不出句话来,脑子里空得像洗过样。两人默默相对,只觉得那似水流年在那里滔滔地流着。
还是曼璐先开口。她说:"你马上就要走?"豫瑾道:"就是两点钟车。"曼璐道:"定要走?"豫瑾道:"已经在这儿住半个多月。"曼璐抱着胳膊,两肘撑在床栏杆上,她低着眼皮,抚摸着自己手臂,幽幽地道:"其实你不该上这儿来。难得到上海来趟,应当高高兴兴玩玩。……真希望你把这人忘。"
她这席话,豫瑾倒觉得很难置答。她以为他还在那里迷恋着她呢。他也无法辩白。他顿顿,便道:"从前那些话还提它干吗?曼璐,听见说你得到很好归宿,非常安慰。"曼璐淡淡地笑笑道:"哦,你听见他们说。他们只看见表面,他们哪儿知道心里滋味。"
豫瑾不敢接口,他怕曼璐再说下去,就要细诉衷情,成为更进步深谈。于是又有段较长沉默。豫瑾极力制止自己,没有看手表。他注意到她衣服,她今天穿这件紫色衣服,不知道是不是偶然。从前她有件深紫色绸旗袍,他很喜欢她那件衣裳。冰心有部小说里说到个"紫衣姊姊",豫瑾有个时期写信给她,就称她为"紫衣姊姊"。她和他同年,比他大两个月。
曼璐微笑打量着他道:"你倒还是那样子。你看变吧?"豫瑾微笑道:"人总要变,也变。现在脾气也跟从前两样,也不知是年纪关系,想想从前事,非常幼稚可笑。"
他把从前切都否定。她所珍惜些回忆,他已经羞于承认。曼璐身上穿著那件紫色衣服,顿时觉得芒刺在背,浑身都像火烧似。她恨不得把那件衣服撕成破布条子。
也幸而她母亲不迟不早,正在这时候走进来,拎着只提篮盒,笑道:"豫瑾你昨天不回来,姑外婆说给你饯行,做两样菜,后来你没回来,就给你留着,你带到火车上吃。"豫瑾客气番。顾太太又笑道:"叫刘家老妈子给你雇车去。"豫瑾忙道:"自己去雇。"顾太太帮他拎着箱子,他匆匆和曼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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