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天湛道:“早便说过,这个年谁也别想过。他们怕是忘,伊歌城,甚至天下财商到底是握在谁手里。传话下去,从今天起,哪家商坊若是再购进匹内廷丝绸,九州八方殷家名下所有生意都与他刀两断,哪个*员要是再卖出匹折俸丝绸,以后便也不用来见。”
殷监正大喜:“王爷,臣早就等着你这句话。”
夜天湛脸上却没有丝毫愉悦,握手在唇轻轻咳嗽,漠然转身:“回府吧。”
殷监正想起来湛王府所为何事,与他并行,将方才与卫宗平情形大概说说,而后又道:“卫家终究是不可靠,这次弄出个丝绸折俸来,说不定便是卫宗平泄露关键。”
夜天湛脚步滞,两道剑眉便蹙起,声音冷淡:“卫宗平还没那大能耐看出这其中关键,你高估他。”说完这话,他便举步上车。
爷!”
那人回身,竟是夜天湛,散雪纷飞中他身披件纯白色鹤氅,间玉带轻扬,俊逸脸庞隐带削瘦,身形略薄。
他肩头落不少雪,看起来已经在这里站有会儿。“王爷,天寒雪冷,你怎站在这儿?”
夜天湛见是他,微微抬头示意,殷监正便往桥对面看去。那边正是上九坊最繁华商市所在,三千余肆,遥望如,这样雪天里依旧车马拥行,川流不息。行人中有不少外州商贾,更不乏胡商,匹匹丝绸出入运送,忙碌非凡。
殷监正叹气:“这还是雪天,又近新年,前几日人还要多,为抢购内廷丝绸,各地商旅都来伊歌。”
四周隔绝风雪,突然安静得很,夜天湛靠在车内闭目养神,心里却诸事翻腾。
终于和卫家闹开,虽说有些早,但也正中下怀。卫宗平今天敢说“各走各路”这样话,想必也是以为昊帝真有笼络心思,而若不是太解昊帝,他也几乎以为这是手反间计。
但他却清楚得很
夜天湛并没有如他般望着上九坊,目光沿着细雪轻盈,看向银装素裹大江远山,桥边枝寒梅虬枝伸展,雪染香冷。
“商旅繁荣,物货流通,将给天朝子民带来丰资厚利,使国力昌盛,天威远扬。区区西域小国,现在还需兵逼利诱,不出十年,他们会心甘情愿对天朝俯称臣,再想坐谈条件也没有资格。”
殷监正不料他想是这个,说道:“王爷,但是现在……”
夜天湛眼中神情随着雪落渐渐冷下来,“你方才说,已近新年。”
殷监正道:“是没几天,但看他们意思,至少正考司不封印,也没有年假,这样来,这年还怎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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