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陶思稚觉得自己心脏突然被揪得很紧,他伸出手,碰碰蒋舸手臂,确认蒋舸是真实坐在他身边。
“陶思稚,”在浓重黑暗中,天桥旁雨里,蒋舸看着陶思稚,用很低、无能为力样声音问他,“你亲时候,到底是想亲,还是想开心。”
陶思稚呆呆看着蒋舸,他不由自主地抬手,又摸摸蒋舸头发,还有脸颊,再次确认蒋舸坐在面前。
蒋舸拉开他手,松松扣着
陶思稚不清楚要说什,他看着蒋舸脸。
过段时间,可能是三分钟,蒋舸将眼神转回陶思稚脸上,他嘴角微微弯着,但是眼里没有笑意,问陶思稚:“你应该不记得这里吧?”
陶思稚看着蒋舸没有笑意眼睛,嘴唇动下,小声说:“记得。”
“高三上半学期9月13日,”他告诉蒋舸,“你在书店不开心,拉着走到这里。”
蒋舸又笑笑,隔片刻,他说:“你当时为什抱?”
儿呆,蒋舸下来。他把书给陶思稚,说:“接下来去哪?”
陶思稚没说话,他就往外开去,他车速不是很快。陶思稚不明白自己为什会得出这个结论,但他觉得蒋舸很悲伤。
蒋舸开很久,在市区绕大圈,走些重复路,陶思稚没有阻止他,最终,蒋舸回到书店附近,停在市中心座天桥下面。
雨变得很大,把挡风玻璃全都糊起来,灰蒙蒙片,他们好像进入另个世界。
“陶思稚,”蒋舸对他说,“前年冬天跟爸妈出柜。”
陶思稚觉得蒋舸看上去真很悲伤,所以他没有回答。
“你记得你抱着说什吗?”蒋舸问陶思稚。
不等陶思稚说话,蒋舸便自己解答:“你说你哥告诉你,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你,你应该只看喜欢你人。”
“陶思稚你是不是胡说,”他问陶思稚,“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?”
他声音很平,听不出是疑惑还是痛苦,甚至听不出他是不是在说个问句。
“你知道什是出柜吗?”他又问陶思稚。
陶思稚知道出柜意思,同性恋向家人或社会公布自己性向。
蒋舸和他对视会儿,没有等待陶思稚回答,自顾说:“不过没说对象是谁。”
陶思稚很想去看车窗玻璃,因为玻璃上波纹很有意思,但他约束住自己,尽管有少许走神,还是看着蒋舸。
“爸揍顿,把排到西北分公司开荒,今年终于说懒得再管,把调回来。”蒋舸没有看陶思稚,看着前方某处虚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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