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,胜于卑职百倍。那封信里写,确是这个意思。”韦小宝从右手袖筒里取出吴六奇那封信来,拿到吴之荣面前,身子侧,遮住那信,说道:“就是这封信,是不是?你瞧清楚,事关重大,可不能弄错。”吴之荣道:“是,是。正是这封,那是决计不会错。”韦小宝道:“很好。”将那信收入右手袖筒,回坐椅上,说道:“吴知府,请你暂且退下,跟抚台大人、藩台大人两位商议。看来们三人功名富贵,要全靠你吴大人,哈哈。”
吴之荣掩不住脸上得意之情,又向三人请安,道:“全仗三位大人恩典栽培。”侧身慢慢退下去。韦小宝待他退到门口,问道:“吴知府,你别字,叫作甚?”吴之荣道:“不敢。卑职贱名之荣,草字显扬。”韦小宝点点头,道:“这就是。”马佑和慕天颜二人当韦小宝讯问吴之荣之时,心中都已大怒,只是官场规矩,上官正在说话,下属不敢插口。马佑脾气,bao躁,待要申斥,韦小宝已命吴之荣退下,不由得额头青筋突起,满脸胀得通红。
韦小宝从左手袖筒中取出查伊璜所写那封假信,说道:“两位请看看这信。吴之荣这厮说得这信好不厉害,兄弟没读过书,也不知他说是真是假。”
马佑接过信来,见封皮上写是“亲呈扬州府家知府老爷亲拆”,抽出信笺,和慕天颜同观,见上款是“显扬吾侄”。两人越看越怒。马佑不等看完全信,已拍案大叫:“这狗头如此大胆,亲手刀把他杀。”慕天颜心细,觉得吴之荣胆敢公然劝上官造反,未免太过不合情理,然而刚才韦小宝当面讯问,对方对答句句亲耳听见,哪里更有怀疑?昨日在禅智寺前赏芍药,吴之荣亲口说过吴三桂是他族叔,看来吴之荣料定吴三桂造反必成,得意忘形,行事便肆无忌惮起来。韦小宝道:“这封书信,当真是吴三桂写给他?”马佑道:“这狗头自己说是千真万确。”韦小宝道:“信里长篇大论,到底写些甚,烦二位解给兄弟听听。”慕天颜于是句句解释,甚“斩白蛇而赋大风”、“纳圯下之履”、甚“奋濠上而都应天”、“取诚意之爵”等典故,说明。马佑道:“单是‘太祖高皇帝首称吴国’这句,就要叫他灭族。”慕天颜点头道:“吴逆起事,听说正是以甚朱三太子号召,说要规复明室。”
正议论间,忽报京中御前侍卫到来传宣圣旨。韦小宝和马佑、慕天颜跪下接旨,却是康熙宣召韦小宝急速进京,至于敕建扬州忠烈祠之事,交由江苏省布政同办理。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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