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扬扬手中匕首,威吓道:“你躲在这里干?快跟说。”
桃红道:“……不干什。少奶奶,老爷赶出来,他说要是见到耽在荆
弟大家赌过咒,这秘密是说什也不能泄漏。若不是为今晚三更,师嫂,为你,吴坎什都甩出去啦!”
戚芳大叫声,冲出去,推开花园后门,向外急奔。
她心乱如麻,奔出后门,穿过几座菜园,定定神,找到西北角那座小小破落祠堂,见虚掩着门,便伸手推开门,走进去。
只见地下满是灰尘,桌椅都是甚是残破,心想:“公公侍妾桃红,怎会住在这种地方?吴坎这贼子骗人,莫非……莫非他骗到这里来,不怀好意?还是快回去。”
突然之间,只听踢踏、踢踏,缓缓脚步声响,内堂走出个女人来。那是个中年丐妇,低头弓背,披头散发,衣服污秽破烂。
那丐妇见到有人,吃惊,立即转身回去。她将走进内堂,又转过脸来瞧眼,这次看清楚戚芳相貌,不由得“啊”声惊呼。她倒退两步,突然跪倒,说道:“少奶奶,你……你别说……别说在这里。”戚芳大奇,问道:“你是谁?在这里干什?”那丐妇道:“不……不干什?…………”说着立刻站起,快步进内室。
只听得脚步声急,那丐妇从后门匆匆逃出去。戚芳心想:“这女子不知为什事,见这等害怕……啊哟,想起来,她……她便是桃红!”想到是她,戚芳三脚两步,从祠堂大门纵出,踏着瓦砾,抢到后门,伸手从腰间拔出匕首,喝道:“桃红,你鬼鬼祟祟,在这里干什?”
那丐妇正是桃红,听得戚芳叫出自己名字,已自慌,待见到她手中持着把明晃晃匕首,更是害怕,双膝发抖,又要跪下,颤声道:“少奶奶,你……你饶。”
戚芳在万家只和桃红见几次,没多久就从此不见她面,每想到狄云要和这女人卷逃私奔,便是心如刀割,是以这女人到何处,她从来不问。就算有人提起,她也决计不听,那势必碰痛她内心最大创伤。那知她竟会躲在这里。这祠堂离万家不远,但戚芳做少奶奶之后,事事谨慎,比之在湘西老家做闺女时大不相同,从不在外面乱走,虽曾多次见到这破祠堂门口,却从来没进去过。
桃红此刻蓬头垢面,容色憔悴,几年不见,倒似是老二十岁般。吴坎叫戚芳到这祠堂中来找桃红询问真相,她虽当面见到,但如桃红若无其事慢慢走开,她便决计认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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