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人凤见胡斐神情粗豪,虬髯戟张,依稀是当年胡刀模样,不由得心中动,但随即想起,胡刀之子早已为人所害,投在沧州河中,此人容貌相似,只是偶然巧合,想起他欺辱自己独生爱女,怒火上冲,左掌扬,右拳呼声,冲拳直出,猛往胡斐胸口击去。
胡斐与他相距不过数尺,见他挥拳打来,势道威猛无比,只得出掌挡架。两人拳掌相交,身子都是震。
苗人凤自那年与胡刀比武以来,二十余年来从未遇到敌手,此时自己拳被胡斐化解,但觉对方掌法精妙,内力深厚,不禁敌忾之心大增,运掌成风,连进三招。
胡斐拆开,到第三招上,苗人凤掌力猛极,他虽急闪避开,但身子连晃几晃,险险堕下峰去,心道:“若再相让,非给他逼得摔死不可。”眼见苗人凤左足飞起,急向自己小腹踢到,当即右拳左掌,齐向对方面门拍击,这招攻敌之不得不救,是拆解他左足踢高招。
胡斐这招用虽是重手,究竟未出全力。但高手比武,半点容让不得,
,正自极迅捷向山峰奔上,当下轻轻在苗若兰脸颊上亲亲,提气向苗人凤身后跟去。
他顺着雪地里足迹,路上山,转几个弯,但觉山道愈来愈险,当下丝毫不敢大意,只怕个失足,摔得粉身碎骨。奔到后来,山壁间全是凝冰积雪,滑溜异常,竟难有下足之处,心道:“苗大侠故意选此险道,必是考较武功来着。”于是展开轻功,全力施为,山道越险,他竟奔得越快。
又转过个弯,忽见条瘦长人影站在山壁旁块凸出石上,身形衬着深蓝色天空,犹似株枯槁老树,正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金面佛苗人凤。
胡斐怔,急忙停步,双足使出“千斤坠”功夫,将身子牢牢定住峭壁之旁。苗人凤低沉着嗓子说道:“好,你有种跟来。上吧!”他背向月光,脸上阴沉沉瞧不清楚神色。
胡斐喘口气,面对着这个自己生平想过几千几万遍之人,时之间竟尔没主意:
“他是杀父仇人,可是他又是若兰父亲。
“他害得生孤苦,但听平四叔说,他豪侠仗义,始终没对不起爹妈。
“他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,武功艺业,举世无双,但偏不信服,倒要试试是他强呢还是强?
“他苗家与胡家累世为仇,百余年来相斫不休,然而他不传女儿武功,是不是真要将这场世仇至他而解?
“适才救他性命,可是他眼见与若兰同床共被,认定对他女儿轻薄无礼,不知能否相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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