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‘有鬼’是指没有鬼,是
“夜里从不看天。”
“怎可能呢?你们不是常上夜班吗?”
“老弟,夜里蹲点时要是仰头看天,那监视对象溜怎办?”
“们真没谈,干!”
“其实啊,就是看天上星星也不会去想你那些终极哲学,要操心事儿多着呢,要供房子,孩子还要上大学,更不要提那没完没案子……是个眼能从嘴巴看到屁眼直肠子,自然讨不得领导欢心,退伍后混多少年还是这个熊样儿,要不是能干活,早让人踹出去……这些还不够想,还有心思看星星想哲学?”
“你是说,宇宙在冲你眨巴眼儿?”大史像吃面条似吞下半盘爆肚,抬头问。
“这比喻很到位。”
“扯淡。”
“你无畏来源于无知。”
“还是扯淡,来,干!”
大史在汪淼身边坐下,将把车钥匙递给他,“东单口儿上就随便停车,晚步就让交警拖走。”
大史啊,要知道你直跟在后面,至少会有些安慰。汪淼心里说,但自尊使他没将这话说出口。他接过大史递过来枝烟,点上后,抽戒烟几年后第口。
“怎样老弟,扛不住吧?说你不成吧,你还硬充六根脚指头。”
“你不会明白。”汪淼猛抽几口烟说。
“是太明白……那好,去吃饭吧。”
“那倒也是,来,干!”
“不过啊,倒还真发明条终极定理。”
“说说。”
“邪乎到家必有鬼。”
“你这是……什狗屁定理!”
汪淼干这杯后,感觉世界围绕着自己旋转,只有对面吃爆肚大史很稳定,他说:“大史啊,你——考虑过些终极哲学问题吗?哦,比如说,人类从哪里来,要到哪里去;宇宙从哪里来,要到哪里去之类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从来没有?”
“从来没有。”
“你总看到过星空吧,难道没有产生过点敬畏和好奇?”
“不想吃。”
“那去喝酒,请你!”
汪淼于是上大史车,开到附近家小饭店,天还早,店里没什人。
“二斤爆肚,瓶二锅头!”大史喊道,头也不抬,显然对这儿很熟。
看到端上来两大盘黑乎乎东西,汪淼空空胃翻腾起来,差点吐出来。大史又给他要豆浆和油条,汪淼强迫自己吃点儿,然后和大史杯接杯地喝起来。他感觉自己轻飘飘,话也多起来,将这三天事情全部向大史说,虽然他清楚,大史可能都知道,甚至知道比他还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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