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“九八”之后,项松茂代表五洲药房与其他五家药房曾发布声明,抵制日货,并定制小旗、标语、月历、海报等物料,在自家商店内陈设。眼下这些东西都消失,到底是谁干,不言而喻。
方三响警惕地走出药店大门,环顾四周,注意到附近砖墙上有三四个弹孔。他正要蹲下查验,却听到旁边“扑通”声,似乎有什人。他飞身过去,正好撞到个扛着卦幡算命先生。
说来讽刺,上海医院和药房附近,总会有两个卦
闸北开战,造成许多难民流离失所。饶家驹自告奋勇,趁两军停战之时,带着几辆救护车冲入闸北,让受困难民往安全区撤。
方三响朝车队后头望眼,这几辆救护车里,塞满衣衫褴褛老弱妇孺。有半大孩子趴在车窗边,有脸愁容女子闭目不知所措,也有满脸皱纹老者,手还紧紧抓着包裹。他们原本生活贫困,但至少安定,不过朝夕之间,骤成难民,很多人还是脸懵懂。
饶家驹问方三响去哪里,方三响说去吴淞路那边去救批平民。饶家驹看看左右,用熟练汉语提醒道:“你要小心,日本人不是太讲规矩。”方三响心中沉,饶家驹这说,必然是经历什。
可惜两边都赶时间,不容细聊。饶家驹临行前叮嘱句,如果遇到什危险,尽量往苏州河那边去,他车队会在这条线上持续收容难民。他法国身份,多少能起到点庇护作用。
望着车队远去,项松茂叹道:“饶神父真是个好人。可们在上海,居然还要靠个法国人才能得到庇护,这实在是太荒唐。”方三响眼神闪动,不由得又想起老青山下那句撕心裂肺疑问。
“魏伯诗德先生,这多年,还是找不到答案。”他心中个稚嫩声音,懊恼地沉吟道。
两人很快来到老靶子路。这条路早年是租界商团武装组织训练靶场,因而得名。后来靶场搬迁,这里建起座工部局警察医院,但名字沿袭下来。五洲药房第二支店,正好距老靶子路与吴淞路交叉口不远。
他们走到店前,看到整个药店门洞大开,里面空无人,柜台上药品俱在,柜台上进销账簿摊开着,连旁边墨水瓶都来不及盖住。可见当时事情发生得极为匆忙。
项松茂俯身从地上捡起页月历。这是他和位叫孙雪泥画家联名推出《抗日月历》,上面题八个字“煮豆燃萁,内争可耻”,正是项松茂亲手书写。
“所有抗日相关东西,都没有。”项松茂道。这页月历上还印着个军靴脚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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