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杏仁,你家太子不是佛爷,也不是道祖,真以为句钧旨,天底下事就得遂他愿?”吴定缘讥讽道,“金陵是天下第大坚城,人口百万,光靠咱俩查案,跟在江里捞芝麻
人群中搜寻,发现还有气儿,抬到旁边青条石堤旁,那里有几个临时调来青袍医师在忙着救治;没气儿,则撩起身上袍角,蒙住面,字横搁在堤脚旁,会有抬夫用担架具具往外送,让棘围外面人认领。
不过救援人员应该是得指示,优先救助那些穿官袍,至于其他诸如仪仗乐班仆役之类,只能暂时弃之不顾,任由他们躺在地上哀求叫喊。
于谦看到这番惨状,下巴不住抖动,几乎要流下泪来。吴定缘亦是紧皱着眉头,不停地扫视着这片人间地狱。他忽然眼睛亮,疾步向前,抓住个力夫胳膊。
这人和吴定缘穿袍色样,也是应天府三班里,估计是被临时抓来当劳役。吴定缘也不客气,劈头便问:“你可看到爹没?”那人正累得头大汗,见是“蔑篙子”,很不耐烦地回道:“没见过。”
“他没来过这里?”
“不知道!”对方硬邦邦地甩句,后来想到“蔑篙子”跟吴头儿毕竟是父子,语气稍微缓和点,“是出事儿以后才被调过来,直没见着吴头儿。”说完他眼神往外飘飘——意思很明显,如果你爹在码头话,恐怕就在这大片死伤人群之中。
吴定缘心头狂跳,连忙松开那人,来来回回在人堆里搜寻。吴不平今天穿是皂色朱边短袍,很是醒目。可是他把整个东水关码头转个遍,也没看到父亲身影。吴定缘又去石堤附近,伤者里没有,死者里也没看到,更不可能有人把尸体认领走。
这便奇怪,难道他没来过码头?这不应该。吴定缘最解他爹,那是个责任感很强老公门,宝船闹出这大动静,他绝不会无动于衷,定第时间赶到。难道说,别处有事,把他又给调走?可还有什事比这个大?
于谦看出吴定缘神色有异,掂起脚来拍拍他肩膀:“知道你救父心切,孝心可嘉。可们是来奉命查案,公事要夺私情。”吴定缘冷笑道:“你懂个屁!爹是应天府总捕头,执掌留都府八县缉事。想在南京查案,没他可不成!”
于谦登时大怒:“你跑来东水关,不为勘察现场,原来是来找你爹!不是反复强调吗?太子钧旨,除你之外,不得有第三人与闻……”话没说完,只听“砰”声,他被吴定缘揪住衣襟狠狠推,后背撞在石堤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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