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墨研好,许攸往砚台里浇点点清水,眼睛看着滴壶,口中说道:“阿瞒想跟叙旧,个使者足矣。贤侄亲自到来,恐怕还有别事吧?”
曹丕面色凛,抱拳沉声道:“许伯伯目光如炬。其实小侄今日到此
但他手底下能人太多,嗓门个比个大,袁绍又是个多谋寡断之人。九头之鸟,各飞方,只会落在尘埃里。只要阿瞒犯错误比袁绍少,就大有胜算。”他说到这里,拍拍后脑勺,自嘲道,“你以为为何会被软禁?还不是因为多说这句话嘛。”
曹丕注意到,许攸谈到自己父亲时,用是“曹公”或“阿瞒”,说袁绍时则直呼其名。这个微妙细节,是许攸向他表明态度。曹丕想到这里,抱拳道:“许伯伯果然深谋远虑。”许攸突然眯起眼睛,细细哼声:“你小子年纪不大,阿瞒精明狡猾可是全学会。你敢孤身来找,自然是算定不会把你献出去,又何必惺惺作态?”
曹丕被说破心事,也不尴尬,朝前走几步,郑重其事拜三拜:“小侄身在敌营,深自戒惧。此自保之道,万望许伯伯谅解。”
许攸摆摆手:“阿瞒当年对还不错,他儿子登门拜访,岂能不念故人之情。”曹丕听他口气颇有含义,连忙顺坡下驴道:“父亲时常提起您呢,您什时候能去许都叙就好。”
“去许都啊……你做得主?”许攸斜眼瞥向曹丕,目光锐利。这个话题太敏感,若对面不是曹操儿子,许攸可不会轻易谈这件事。
曹丕对他目光毫不躲闪:“父亲求才若渴,以先生高才,到许都何愁不被重用。如若小侄猜测不错,您在邺城,不正是在等待这个契机?”
许攸闻言大笑,拍案几:“不错。成事之道,乃在待价而沽。在最正确时机把最合适东西卖给最需要人。等到你父亲需要时候,自然会去。如今时机未到,投去做什?”
“您何时有意,小侄愿为作保。”曹丕拍着胸脯,补句。
曹丕知道许攸这人眼中只有利益。此时自己开不出太好价钱,索性用自己身份去给个承诺——曹操儿子做引荐,这个推荐分量足够。许攸听到他许下诺言,赞赏地点点头,却没做回应。
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。曹丕在心里飞快地消化着,许攸居然有投曹之心,这可真是个意外收获。如果不是有事拖着曹丕,曹丕真想立刻赶回官渡,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和郭祭酒,为胜利添加份力量。许攸则铺开张新纸,不紧不慢地研磨着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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