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平暗暗把这些都记在心里,又问道:“你们来邺城游学,莫非都是大将军意思?”
在穷乡僻壤,仗着那点遗泽出来招摇可怜虫!”刘平踏步向前,咄咄逼人:“高祖起于沛郡,光武生于济阳,敢问他二人所住,也系穷乡僻壤否?”
面对这有点无赖质疑,贵公子张张嘴,正要回答。这时刘平又抬起手指,大剌剌地指着他,问出第三句:“弘农除刘氏之外,尚有杨氏。封爵拜相,四世三公,乘朱轮者十人,敢问杨氏也是穷乡僻壤之村夫否?”
这个问题接个问题砸下来,贵公子总觉得哪里不对,可对方根本不给他回答余裕。刘平知道,论辩之道,胜在气势,只要连续不断地提问,不留应答间隙,便可胜得大半。他居高临下,又是数个质疑出口,个比个刁钻,个比个诛心,直斥对方是个蔑视皇权、践踏儒学、虐民寡德罪人。
那贵公子哪知道句无心嘲讽,居然被别有用心地引申到这地步,气得脸色发青,手指指着刘平发颤,说不出话来。刘平眼睛瞪:“果然心虚,连话都说不出来!”
“好你个狂生!你等着吧!”贵公子知道自己在口舌上讨不到便宜,拂袍袖,转身走掉,他身边群人也跟着出去,剩下刘平站在原地,气定神闲。
“刘兄,你可真是太厉害!”柳毅抓住他肩膀,激动地嚷道。刘平道:“只是见他欺人太甚,略施薄惩罢。”这屋子里剩下人哄地都笑起来,对他态度亲热不少。刘平向谦逊内敛,如今却要扮成个跋扈自傲之人,刚才借着那些狂放言语,内心压抑泄而出,备感轻松。
卢毓告诉刘平,转身离开那个家伙叫审荣,是审配侄子,出身冀州魏郡,平时高傲得不得,冀州人都围着他转。柳毅插嘴道:“冀州人总觉得他们高们并州人等,不过并州又比青州、兖州强点,最惨就是老卢这些从幽州来,总被奚落为公孙余孽——这馆驿里还有几个兖州、徐州甚至司隶士子,但零零散散,抱不成团。”
刘平暗暗点头。他刚才就隐隐注意到这个隔阂,故意挑事,正好可以拉拢这批非冀州士子。
“那个叫审荣,贯这嚣张?”
卢毓脸不爽:“哼,还不是因为他叔父故意压制们。刘兄你知道?审配连们随身仆役都要限制,最多只能有十人,还不许随意出城,这成什话。”刘平这才知道,为何自己公然带着侍妾和侍童入内,却没人说什。原来这些世家子弟带更多,在他们眼里,十个仆役都嫌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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