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你可还记得董妃?
司空府,那位车夫身体开始颤抖起来,每走步都显得很艰难。杨修把手放到他肩上,沉声道:“这里是曹操府邸。你若不想搞砸,就给镇静点。”车夫把他手拨开,摸摸腰间匕首,努力抑制着心情。
表面看,他唯唯诺诺,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别人;实际上,是他拿出绝大勇气,胁迫着杨修和唐姬步步接近真相。这种前所未有刺激,怎能不让他紧张。
这切都出自司马懿规划。司马懿告诉他,真正威胁,永远是在未出口之前才奏效,所以要他摆出副有同伙在外架势,随时可以公开真相,这样汉室党必不敢轻举妄动。以此来制造压力,逼迫他们带领他觐见皇帝。
“即使利刃加身,你也要相信,掌控局面是你,不是他们。”司马懿如此叮嘱道。赵彦行动,完全就是依照这个原则行事,也确实效果卓著。
杨修和唐姬前后走着,他们心情忐忑不安。这个叫赵彦家伙柔弱不堪,想杀死他实在太容易,但他死亡后果却是他们无法承受——赵彦知道汉室真相,这绝对是场灾难,更可怕是,他们根本不知道赵彦所图为何,也就无从应对。唯值得庆幸是,赵彦并非曹氏党,所以杨修才决定先静观其变,同时在脑子里飞快地运转,到底是哪个环节泄密。
每个人都心事重重,很快他们来到皇帝临时寝居。冷寿光已经接获通知,点起蜡烛,屋子里陡然亮起来。按道理这是非常危险举动,因为曹氏眼线会把这切尽收眼底,然后报告给许都卫,但他们没有选择。
“你进去吧。”
杨修和唐姬站在台阶前没动,赵彦犹豫下,向前走去,冷寿光拉开屋门,好奇地注视着这位要求乘夜觐见皇帝家伙,把他带进去。等到大门重新关闭以后,唐姬忧虑地问杨修:“不会有什问题吧?”杨修这次没有露出笑容,罕有地皱起眉头:“这注,就连也看不大明白……”
刘协只穿件中衣,在寝居里床榻上坐着,伏寿恭顺地站在旁边。赵彦进屋子,没有像臣子觐见皇帝样脸朝下匍匐跪拜,而是先在刘协脸上盯良久。冷寿光正要叱责,却被刘协拦住。刘协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,动不动,静等他先开口。
“少君,你要答案,马上就能得到。”赵彦在心里默念,然后长长吸入口气,跪在地上,叩头行礼,口气殊无尊敬:“臣议郎赵彦参见陛下。”刘协对这个名字并不太熟悉:“你连夜要觐见朕,所为何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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