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唐姬,是弘农王刘辩唯妻子。灵帝驾崩之后,传位给刘辩。可惜这个不幸家伙只坐四个月皇帝,便被董卓废为弘农王,随后被生生鸩死。刘辩死后,唐姬流落至民间,甚至度传说被李傕逼婚,不知所踪。最后还是当今天子下诏,这才将她千辛万苦迎回宫中,为弘农王守陵——这段故事,刘平还是听司马家那些丫鬟们说,那些小姑娘对这类遭遇都极有兴趣,讲起来就没完没。
想不到她没留在雒阳,也跟随天子来到许都,还在郊外为弘农王立个小祠堂。算起来,这位唐姬也算是自己嫂子,刘平心想。
祠堂里没有毯子,于是两个人只能相对而站。唐姬道:“你需要知道,杨太尉路上应该都已经告诉你吧?”刘平点点头,觉得她话有些古怪,什叫做“需要知道”?
神之说,但这种诡异环境确实令人感到不适。刘平左顾右盼,突然之间瞳孔紧缩,浑身僵硬起来。
不知何时,在他身后多个人,个长发白衣女人。
这是位二十出头年轻女性,荆钗布裙,五官秀媚,然而眉宇间却有种挥之不去沧桑,狭长眼角和薄唇边都带着淡淡皱纹。
“杨平?”女子声音很谨慎。
刘平知道她不是鬼,松口气,轻轻点点头,双手垂拱行个空首拜。女子抬起灯笼,看到他脸,不禁微微讶,时间竟忘回礼。女子很快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,面色红,略举低灯笼,低声道:“快随进来。”
刘平犹豫下,跟着女子进屋子。女子取开灯笼罩子,点起两根素白大蜡烛,刘平才看清房里陈设。原来这里并非居所,而是间祠堂。祠堂两侧简单地搁着鬯圭、绫寿币等祭器,正中摆放着陈案、香炉和烛台。祠堂相当简陋,祭器品级也不高,但被打扫得干干净净,尘不染。
刘平看到陈案正中供奉着块槭木牌位,上面写着“故弘农王讳辩之位”。
看到这牌位,刘平惊,瞪大眼睛去看那女子。女子搁下灯笼,淡淡道:“亡夫以弘农王薨,不能入宗庙。陛下移跸许都之后,追念亡夫,便在此起座祠堂,聊慰九泉。”她穿是件破旧宫服,样式华贵,却洗得有些发白,上面还留着密密麻麻针脚和补丁。
“您难道就是……”
“不错,就是弘农王妃,你可以叫唐夫人。”女子落落大方地举手肃拜,算是补上刚才失礼。她放下手之后,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多看刘平眼。刘平知道她是好奇什,阵苦笑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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