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泌撇撇嘴,露出“你这种粗人懂什”眼神。他不愿就这个话题纠缠,反问道:“你手上伤,是怎来?”
张小敬这路摸爬滚打,被麻格儿严刑拷问,与曹破延殊死搏斗,又经历水火夹攻与右骁卫折磨,可谓是伤痕累累。不过他最显眼伤,乃是左手那条断指。李泌看便知,这断指与其他伤势迥然不同,定有缘由。
张小敬也没什好隐瞒,把葛老事约略说。此前李泌已听过姚汝能报告,只是许多细节尚不清楚,这会儿才知道在平康坊窝棚里到底发生什事。
檀棋面色变数变,她可从来不知道,这
外,不由得多看他眼。这家伙为什对王韫秀这上心?
他沉思片刻,批准这个请求。毕竟这是王忠嗣女儿,哪怕是给王家做个姿态,也得去搜下。不过李泌不允许张小敬亲自去。最关键力量要放在最重要事情上,现在靖安司重点不是王韫秀,而是右杀贵人。
姚汝能见状,连忙自告奋勇。他之前见过张小敬遛狗,算是有点经验。李泌点头准许。临出发前,张小敬抓住姚汝能胳膊,叮嘱几句如何利用细犬嗅觉细节,当真是谆谆教导。这下连姚汝能都觉出不对劲,心想之前张小敬做不良帅时,难道和这位王韫秀发生过什?
姚汝能走后,草庐里很快只剩下李泌、张小敬和檀棋。此时徐宾还在靖安司内运转大案牍,结果还没出来。难得空闲,这三个人面面相觑,时间居然不知该说什才好。
李泌摆拂尘:“咱们再来复盘下突厥狼卫行踪……”张小敬却伸手抓住拂尘须子,脸认真:“李司丞多久没休息?”
“不过两日罢。本官常年辟谷,还熬得住。”
李泌想把拂尘抽回来,没想到张小敬手劲很大,下子居然抽不动。他觉得这拉扯有失体面,冷哼声,索性松手。张小敬把拂尘夺过来,丢在旁:“李司丞,建议你去打个瞌睡。你这样直紧绷着,早晚会垮掉。”
檀棋感激地看张小敬眼,走前几步,顺势要去搀扶公子。李泌却摆摆手,自嘲道:“不成,根本睡不着。这些天来,闭眼,就害怕睡着后有大事发生,不及处理。”张小敬毫不客气地批评道:“这等患得患失心态,也能修道?”
李泌发出声长长叹息:“道心孤绝,讲究万事不萦于怀。可这几十万条性命,操之手,又岂能真置之不理?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,可修不到这个境界。”
“那还修什道,踏踏实实当宰相不好吗?”张小敬反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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