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淡将闵琉按下去,笑眯眯地说:“词是写得韵律不齐,可是你这厉害,再不平词也能唱别有风味嘛。”
花涵景绷着脸皮松松,拿过簿子转身走开:“先看看。”
闵琉撅着嘴:“啊,你竟然连这违心话都能说出口,不理你。”
颜淡心道,她师父在天庭是这样不得人物都喜欢听好话,凡人自然也爱听。
戏班子在南都落脚后第台戏,便是颜淡写那出。后面连着三晚,都开同出戏。因为连南都城里几位贵族公子都来捧场,看戏人也异常得多。班主很是高兴,连月银也多给她三钱银子。颜淡虽然知道这班主实在吝啬,但心里居然很没出息地觉得高兴,三钱银子其实
最好回就是坐牛车,那牛车差不多就是加块木板,风吹日晒颠簸得厉害。
这样日夜兼程赶路,个月后终于到南都地界。
颜淡不知大伙儿到底是怎想,竟然都觉得她原来是好人家出身、却逃家出来,流落到现在这个田地。后来才稍稍有些解,在凡间,只有家中富庶,家中女儿还有机会读书识字,而她恰好还写得手好字,这和她唱得不知跑调到哪里去曲子相对比,班主摇头叹息:“可惜,你家里人竟然没想到找人教你音律。”
颜淡其实想说,她是学过音律,只是师父最后发怒不肯教。至于那手好字,实在是被师父硬逼出来,若是时常被罚抄经书百十遍,日子长字也会写得好。
只是近来,颜淡都不太能睡得着。
她手臂上面无端出现块青斑,且还有不断蔓延趋势。次闵琉看见,吓大跳,还以为她是在哪里磕碰到。颜淡抿着嘴角不说话,这块青斑并不是哪里擦碰到,而是尸斑,她毕竟在幽冥地府待时候太长,少半边心,身子迟迟不能复原,被阴气侵染到也不是什奇怪事。
夜里睡不着醒来时候,她便在簿子上写写划划消磨时间,后来开始学着写戏折子,戏听多,拼拼凑凑她也会写。有回给拉二胡老伯瞧见,将最末那句“风流似十里莲亭,雕笼相近,绮户低斜,苔痕满阶燕衔碧玉,轻掩湘妃幕绣”念几遍,笑着说:“这个可以和着曲子当唱词,你这个故事唱词都还好,班主真有眼光。”
花涵景站在旁,穿着薄薄青衣,语气很平淡:“倒是觉得念起来不怎平,只怕唱不来,硬是要唱话,听起来也不舒服。”
闵琉立刻反唇相讥:“还不是你不会唱,这天下哪有唱不来词,只有不会唱人!”
花涵景脸阴沉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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